至此才算回答了程归雁的提问，车后座上的两个人已经不知说什么好了“当然了，你赵叔叔也不是什么善类。

“我上学的时候不好好学习，连个中都没考上，如果不是被我爸撵着去当了兵，就成街溜了…唉…房无一间地无一垅的，哪敢想那些个？”“老姑父您当过兵啊？”许博接问了句。

“小梅啊，你可能不记得了，我早就见过你！那时候你应该还在上二。我隔三差五就去你老姑那儿剃。”“哦…是吗？”“可不嘛！”

“那时候，小梅他爸气不过，到法院门贴标语，给打得住了两个月的院，也就象征的给了儿医药费。到了还不是打碎了牙往肚里咽么？

“那是咱们县最档的陵园，你老姑选了块风最好的，把你爸妈合在了一块。旁边儿就是她给自己留的地方。”

报应是等不来的，如果不是你们见过的那个赵叔叔，人家早当上县里的一把手了…我也是利用手里的这儿权力帮了小忙，你老姑才答应嫁给我的。”

不迭的再次提问：“老姑父，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呀？”

“你不知她为什么中没上完就不念了吧？”程归雁闻言抬，表情疑惑却没吭声。郑平安略一沉继续说：“也不奇怪，那时候就算有你，也还没记事儿呢。我当时早当兵走了，也是后来才打听到的。

郑平安看了一倒车镜“你那时候梳的是两儿辫，一回家就钻屋里学习，跟谁都没话。”

她呀…她是被她的化学老师搞大了肚，让学校给开除了！”许博明显到怀中的一，下意识的问：“那个化学老师呢？”

这么一闹，反倒是坏了你老姑的名声，受不住打击，有儿破罐破摔了，他们兄妹俩就是因为这个才生了嫌隙。”

一听这话，程归雁神张言又止，不自觉的往许博上靠了靠，陷了沉默。“你老姑，她是个命苦的女人。因为那些事，她蹲了笆篱，你可能觉得是自作自受。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结婚的？”程归雁有些机械的继续提问。郑平安却没急着回答，他动作熟练的了烟，了一，才望着前方说：“小梅，说有些话不该我说，可我要是不说，怕是就没人跟你说了。”

“沃！”许博只觉得气往上撞“那就这么放过他了？”“咱们平百姓能有什么办法？把孩生下来去DNA？DNA那玩意儿又不会自己主持公…”郑平安似乎意识到自己明显的失态，音量骤缓。

“呃…呵呵…”郑平安宽厚的笑声让许博隐隐发觉，今天程归雁的话有儿不同寻常的密。细一打量才发现。她的额鬓角布满细密的汗珠，神也并不像拉家常那样轻松。

一番话说完，车厢里陷了长时间的沉默。郑平安猛了几烟，把烟扔窗外，继续开车。程归雁愣愣的盯着座椅靠背，不知在想什么。

等我转业回到家才知，她还没嫁人。”郑平安说到后来，不禁苦笑摇，倒车镜里，那副镜后面的目光比之前又柔和了许多。目视前方的视线里，曾经年少的不堪回首仿佛历历在目。

烟雾飘散，2021。03。28首发于第一会所，郑平安的鱼尾纹再次皱起。许博第一次在他的侧脸上看到一个成熟男人的内敛和沉。

“哼哼！”郑平安冷笑了两声“那杂本不承认有这事，反而说你老姑栽赃。谁让人家老是县领导呢？一儿都没受影响，第二年就风风光光的调到一中当教导主任去了。”

这个社会谁善谁恶，哪分的那么清楚？所以小梅，就冲你喊我一声姑父，我也不能有偏有向。你老姑也觉得对不起你们爷俩，这是她亲跟我说的。”

“可人活着，谁都备不住遇到个关，打错了主意也是难免…这几年日好了，她就越来越觉得心中有愧。你看…”说着，郑平安指着前面距离湖岸不远的山坡。

“这王八爷俩到现在还逍遥着呢？”憋了半天，许博问了最关切的问题。郑平安闻言脸舒缓许多，甚至微微一笑：“五年前就去了，无期。”“善恶终有报啊！”许博其实并不解气，但看了看边的程归雁，还是慨了一句。没想到郑平安再次冷笑：“小伙，年轻了。

“是啊，从义务兵当到志愿兵，后来提了，整整十六年啊！要不是广西那地方实在活不惯，就扎那儿了。

是，她的那一行不净，可往了想想，要在这社会上混下去，别说她一个女人，就是个老爷们儿单打独斗的，也难。”

“那…那你怎么不早儿追我老姑呢？”不知是否听了程归雁话语中的一丝幽怨，郑平安把着方向盘，笑容缓缓消失。隔了一会儿才再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