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空陪你嚼舌根,待会儿我还有一场棒球赛呢!”她面无表情地陈述,就像关纣和安东尼从来役提过这档事。
她视若无睹地越过众人,径自上楼,当她的手触上扶手的一刹那,足踝难以控制的跌踬了一下。
她以为她掩饰得很好…殊不知关纣全看在眼底,一向逍散诙谐的他不禁剪起双眉,愁虑爬上了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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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门,夏小辩麻木地站在门口,她的思绪有段时间是空白的,她双手下垂,似一尊木偶。
她到底进房间做什么的?才上一瞬间的事,她一下于便不记得了。
茫茫环顾四处…哦,对,等一下有场棒球赛。但,球赛之外似乎还有件更重要的事…
她的手和脚在抖,为什么?冬天来了吗?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婉蜒从她的眼眶滑下?那冰滑的东西不只从眼内夺眶而出,她全身的血液都翻涌着,呐喊着要从眼帘奔窜出来…
她没有肝肠寸断,没有五脏六腑俱碎,她只觉得自己像被掏空的布娃娃,什么都感受不到。
“小辩。”
她机械式地抬头。
“这是欧阳委托律师留下来的一些文件,他指名要给你。你…看一看吧;有空的时候。”关纣梭巡她的表情,放下牛皮纸袋。
她下意识将目光投注在上头,关纣不确定她是否听进他的话。
“小辩,求求你,说点什么…”
他们名为甥舅,其实相依为命长大,一样的年纪,比任何人都亲。
“说什么…”她像学话的鹦鹉,呢呢喃喃,却没个章法,纯粹只为回应关纣的请求。
“人死不能复生…”
夏小辩猛地往后弹跳,漂亮的黑眉严苛地拧起,似把关纣当成毒蛇猛兽。“闭嘴!”她尖声叫道。“你竟敢诅咒他死,小胡子哥哥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醒一醒,小辩,”他扳住她的肩,筛糠似的拚命摇,巴望她能清醒些。“面对现实!”
她任他摇晃毫不反抗,直到晃动停止,她漠然的眼方才蒙上流转的朦雾,抖擞的唇逸出崩溃的呜咽。
她从虚无缥缈的世界硬生生被拉回无情的现实。
必纣闭跟,一把将她拥人怀中。
好个折磨的人生!悲欢离合总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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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排洁净异常的玻璃前有两个人正窃窃私语。
“今天情况如何?”
“他的生命迹象维持基数跳动,血压持续偏低,换肤的过程还算顺利,目前还没有发炎或排斥现象。”
“下次手术是什么时候?”黑发绿眸的美男子问。
“一个月后。”白袍的医师必恭必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