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怀疑过自己的性向。
为什么?
因为从没有一个女人让他心动过,尽管翻云覆雨,却依然得不到打从心底的满足;但是,相对的,更没有男人能够让他胸口迸出一片烫热。
然而,自从春梦缠着他开始之后,他确定,能够让他热血澎湃的,真的只有女人。
而他,现在就已经很沸腾了。
“杏仁千层,合你的口味吗?”她问着,轻柔嗓音像是一阵凉润微风。
“当然合。”指的是她。“你喜欢甜点?”
他注意到她吃黑森林吃得有多满足。
“嗯哼。”她唇不露齿地笑着,浅啜浓缩咖啡。“这一家糕点店,就在隔壁街,每天一到下午三点,我就会要人把刚出炉的几个蛋糕都包下,送到公司跟同事们一起分享。”
“很大手笔。”刚才走到她办公室的路上,他看见人人手上一盘蛋糕、一杯咖啡。有些公司行号颇兴下午茶这玩意,但可以满足到每张嘴的并不多,不是每个老板都愿意这么做的。
“还好啦,他们替我卖命,我对他们好,也是应该的。”她的唇角弯起时,配上她微丰的唇,就像是一记最完美的爱心记号,让他忍不住心旌动摇。
“看来,我应该投靠贵公司才对。”他打趣道。
“随时欢迎,安雅生技的大门随时为你开启。”她态度大方且真诚。
那你家的大门呢?好险,差点就顺口问出了。“那我得要先跟我的伙伴拆伙才行。”他不爱甜点,更不爱咖啡,不过配上眼前的她,不知道为什么,味道就是那么对,让他忍不住学她一口千层酥一口咖啡。
“你指的是国辉吧?那还不简单,让我跟他谈。”
“哇,原来苏总裁还是个谈判高手,而且好像还跟我们家国辉很熟。”
“你忘了这案子一开始就是他接下的吗?至于我,是不是谈判高手,我不知道,但只要是我出面谈判的,至今只有一桩没成功过。”说时,还一脸惋惜得很,目光飘得很远。
“谁这么不识相?”
她笑睇着他。“一个我爱的男人。”
梅友虔浓眉微扬,唇角抹上玩味的笑意。她说的是她爱的,难道说她爱的不爱她?哪个瞎了眼的男人?
他扬着笑,内心却咒骂着那个没长眼的男人,一方面又酸酸涩涩地不满着。
情绪来得太突然,让他不禁莞尔。他把苏亮岑跟梦中的女孩重迭了?所以酸味这么快就冒出头了?
真荒唐。
“你的嘴角有屑屑。”她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潋滟地迸射出激亮光痕。
“这里?”他以指轻揩着唇角。
“不对,是这里。”她已伸出手,以指轻揩去贴覆在他唇角的千层酥屑屑,然后把指放入嘴中轻吮。
他有点错愕。
如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没有掺杂半点情色暧昧,但为什么他内心狂野起来?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被调戏吗?
调戏?
他被一个女人调戏?
这感觉还真不是…普通的好!
“你今天晚上有空吗?”她轻问着,口吻很淡,但眉目却透着让人舍不得拒绝的娇柔笑意。
“当然有。”把两个案子踢走,顺便取消一个应酬,他多得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