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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都是老朋友,不用这么客气。”水无涯继续说:“那天夜晚,我正好要从芜湖赶到江南,沿途上却见到一桩奇事,一整个庄子全是空的,后来才勉强在一个破庙旁发现一个孩子,从他口中,我才知道这庄子犯了瘟疫,没死的人都到下一个林庄避难了,我将
这孩子送到另外一个村庄时,才听到一个年轻人在为村民医病,连整个村子留下来没死的人也是这位年轻人协助搬离的,我一听便心生钦佩,很想见见这年轻人,所以匆匆赶去,那知道已经晚了一步,他走了。”
段鹏飞沉吟道:“既然没见到面,水兄从何得知他是我异人谷的人?”
会医病,那就不是杨晔。不过,会做这种事的人,段鹏飞的确心里有谱。
“我听说那位年轻人是乘轿而走的,连追了几天,却没见到马车,我心里就在犯疑,一路打听下来,我忽然明白了。”双手重拍桌面,水无涯相当得意。“原来那年轻人是从异人谷出来,然后一路南下,在路上边走边救人,真是好样的。”
段鹏飞暗暗皱眉,有杨晔在,竟然还教人跟踪,更是太大意了。
“你别不好意思了,不管你隐身幕后的想法如何,但我总算服你了,能把年轻人训练得这么好,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连自己的女儿都教不好,真该忏侮啊!
段鹏飞只是笑笑“哪里,没的事。”
“那位年轻人在哪里?让我见见。”
“这个”
“别这么小器嘛!见一下又没什么关系。”
他还不知道那位年轻人的身份,段鹏飞也没打算告诉他。“这个嘛!我只能说将来还有机会。”
水无涯恍然大悟“哦,他出谷了,对不对?”
“是。”背上凉风阵阵。
“真可惜,不过没关系,我在这里等他也是一样,反正我的房子还没盖好。”
段鹏飞现在什么都可以答应,只求他别再问起。“难怪前几年你对我一直很冷淡,直到最近才好些,原来这就是原因啊!”“嘿嘿,原先误会了嘛!现在知道你仍然心存仁义、挂念江湖,我就像重新找回当年的你一样。”说到这,水无涯就开始痛骂女儿。“这个欢儿实在不像话,我和她娘从两年前就在催她和青儿完婚,没想到她不是推托,就是溜得不见人影,若不是和青儿一直有书
信往返!我还真怀疑青儿不要这野丫头了。”真是教女不当。
“其实青儿…”
“我就不明白欢儿到底在想什么?青儿的性子好、人也好,就算身子弱了点,但也没什么要命的病症,欢儿到底在等什么?”
身为她亲爹的人都不懂了,外人的他更不好说话,还是别说了吧!“或许年轻人自有定见。”
“不行,我非押着她拜堂不可,就这么说定了,等她一回谷,我就让他俩成亲。”
喝,说得好有气势,但欢儿会不会如他的愿,就真的难讲了。“我想!这事还需要问问两个当事人的意见。”
“不用问了,就这么决定吧广水无涯豪气于云,地说着就像当年硬是把还在娘子肚里的小欢儿指给他们青儿那样,他就自做主张的决定了这件婚事。
唉!随便他了。
段鹏飞心想,他不是没尽饼力,但水无涯一意孤行,到时恐怕他会发现,事实和梦想真的是天差地远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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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这样很丢脸哪,快放我下来。”
水幽欢不依的在他怀里猛捶他。没人的时候是被他抱得很乐,但在这么热闹的城镇上,她穿着一件男人衣裳,又教他抱在怀里,这样能看吗?
“丈夫抱妻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段舞阳慢条斯理的回她,心思又飘了远去。
这街上的气氛好熟悉,摊贩的叱喝声、来往的人车声,讨价还价、相互叫嚷的声音,这属于热闹市集的专员气味,触动了他心中某些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