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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离开宴会场合,齐放难得不带一丝酒意地踏进公寓住所。虽然他有心理准备,但乍见满室灯火通明时,还是颇不习惯地瞪着吊挂在天hua板的灯罩,乃因他常工作到shen夜,回房连开灯这等举手之劳的事都懒得zuo,宁愿绕过客厅的家ju,摸黑上楼就寝。
今天他反常了,勤劳地捻掉墙上的灯钮,将搭在肩上的外tao随手往沙发一扔,扭shen像一只安静的豹子跃上楼梯,目不转睛地盯丰着帷幔的空中阁楼,逐渐陷进自己夜袭的动机中。
他在卧室入口chu1止步,一手闲置在ku袋里,另一手将黑领结扯松,chu1于警戒状态的宽肩似有苦无地抵在缺了门板的门框边,寻思半晌。最后,他斜着脑袋,透过法式落地窗外的水灯倒影,双yan勾勒chu蜷伏在白seruan被单下的shen影。宛若通过犀利准确的电脑扫瞄,he对被单下的女子真是他预期的人后,他僵ying的肩tou才得松弛。
他立于床侧,yan带柔光地打量沉醉得像睡了几世纪的jing1灵的女子。
女子宛若被施过咒,记忆中微带红的长发此刻呈放she1状地散开,有的在雪白的枕际蔓延,有的盖住她半片jiaonen的容颜,覆住白白的颈项间缠绕下去。他略弯shen,魅yan低垂。逡巡她动静皆宜的mei丽五官,想捕捉记忆中她或哭或笑的鲜活表情,将她仔仔细细地瞧个分明,但光瞧怎么够弥补他qiang烈要她的事实?尤其那双微微的诱人红chun虽默然不语.但看在齐放的yan底总觉得像在静候男人一亲芳泽。
每个男人对女人欣赏的角度不尽相同.第一yan看上的地方也略有差异,有人先看xiong,也有人看tun,有人重视气质,有人只guan五官,也有人只拿nieshen材,当然还有脚踝、腰、tui、臂、颈,反正只要女人shen上有,男人的yan睛就能膘到哪儿。
齐放当然不例外,他的第一yan多半落在女人的眉yan之间,其眉显示个xing,其yan则是藏着灵魂;第二yan才落在女人的鼻下人中与下chunban间;第三yan落在其下ba与颈项衔接chu1。至于其他bu位,只要上床时不影响情趣,即使对方动过ru癌切除手术,他也不认为对方不完mei,唯独sai了矽胶nang袋的xiongbu会让他有受骗上当的gan觉。
话说回来,从眉yan看,通常判断得chu女方认真的程度、作为日后好聚好散的指标;从人中与下chunban间,他知dao透过吻,能探知自己和对方向ti内pei合的程度,如果第一次的接吻中,对方肯让他的she2四chu1游走,甚至来个亲密she2战的话,他知dao他们离床的距离已不远了;从下ba与颈项间的肤se差矣谌,他了解该女人对化妆的shen度、懒度与自恋程度。
所以女人的yan、chun、下ba到耳垂的这四十五至九十度之间又对他来说虽然称不上黄金旋律,但总是用走了的公式,除非证明chu一个例外,否则他到老都不知dao这公式有失灵不guan用的一日。看着yan下的这号otherwise,他颇不是滋味地重新将她盘算一次。
她的眉nong1顺而有型,是时下欧mei正风行的那zhong,初识她时,他以为够时髦,象那些有空没事就找他泡主题咖啡店打探下一年度liu行风的女人一样,为了走在时代尖端,甘愿忍受bamao的不便,hua钱找人大事修理一顿,但现在,正视着她,从她清晰的眉目间,他得知她自然生成的端倪。
她密长的yan睫mao此刻往上挑chu优mei静雅的弧形,但当时在酒吧里,她莫名其妙说掉泪就掉泪,泪水有温runyan睛的亮丽效果,再加上昏灯与灰雾的堕落作用,他以为她恻了特nong1特亮的睫mao膏,三不五时就编着两段“檀香小扇”跟男人调情,睫mao膏对很多宣称懒得上妆的“公认mei女”来说是随侍在侧的mei容工ju,往往有画龙点睛之效,但现在,正视着她,他只觉得若将那玩意儿用在她shen上只是多此一举。
通常看完女人的yan睛他会直接tiao过鼻子,但现在他连她的鼻子也不放过了,她的鼻圆ting却没有西方女人那zhong不可一世的高昂,不guan正看、倒看、侧看都赏心悦目,她的chun型适中,把茱莉亚罗伯兹和林忆莲的嘴相加再除以二,差不多可得chu这样迷煞人却又完全新品zhong的“惊叹号”那个“惊叹号”似乎永远是红艳丰run的,让他误以为她涂了红胭脂,被男人吃了nong1妆来不及再抹的风华模样,不时诱引他想起多zhi甜mei、光泽鲜亮的莲藕,想咬一口尝鲜,现在,正视着她,他明白,她的chun原是上帝的杰作,也是市场里贩售的人工口红烘托不来的真品。
不过短短三个月的时间,视觉上的第二yan竟与当初的第一yan发生了天大的差别,乍见她的第一yan,他只觉得她算得上漂亮,看起来舒服,但印象也是很笼统不清,甚至可以说cu糙肤浅,他肯定当时只是两人之间玩罢就算了的冲动与协定。
事实证明,太过高傲自满总有栽跟tou的一天,一切都错了。
第一个错在他,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