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你好。”他简短地打了招呼，嘴边勾起浅浅笑容。但对就在一旁的杜明芙，仿佛视若无睹。

场面变得很诡异。三人心思各异，却都不约而同地选择沉默。

唉…杜明芙长长的吁一气，已然认命。

他诡谲难测，忽冷忽。上他，就要有走钢索的觉悟；随时随地准备摔个破血，痛得椎心刺骨。

她已照戚霁月所说的，控制了饮量…真的。可肚还是愈来愈大，教人好生害怕。

“跟他没关系。我一开始就是在这里看的，这里的医生也很好…何必要特地到他们家的医院。”

是不是喝过洋墨的都来这“女当自”？凡事靠自己的理她当然懂，但再怎么说…她是女人，偶尔享受一下男人的保护，偎在可靠的怀里依赖撒，不是她应有的耕吗？起码她怀的时候，可以多少护着她一吧？

说到这个，杜明芙也很是烦恼。“我也不知。”

…其实，她也不知。

这教人怎能不担心？杜妈妈看了看女儿，再睇向逐步接近的戚霁月，言又止。

“你们吵架了？他脸这么难看？”杜妈妈问。

杜明芙顺势抬一望。着蓝衬衫的戚霁月，脸上带着光也无法化的冷意，朝她走来。

但戚霁月偏不，一碰到重大问题，他便两手一摊，丢下一句…你自己决定。把瓶座的冷酷理，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父母还不知你们的事吧？”

“不。”她摇摇。一阵不见，母女俩都有尴尬。“戚霁月都会陪着我。”

可是…她最近发觉，自己真的不了解戚霁月。有时候，他似乎是喜她的，可有时候，他对她又轻忽得可以。

“既然他会陪着你…为什么你们不到他们戚家的大医院产检？”杜妈妈臆测：“他该不是不想让你在家人面前曝光吧？”为了回避众人目光，所以刻意选择这间小诊所。

他们目前可说是相敬如宾，他涸仆气拘束，她也很礼貌生疏。前一阵似有若无的亲密轻松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彻底地烟消云散了般。但戚霁月并不是另有新的心不在焉，反而是时时警戒，不晓得是在提防什么。

“…他在工作室。”杜妈妈的目光全集中在杜明芙的肚上。“你的肚怎么这么大？”

为了即将世的宝宝，她跟戚霁月有太多责任牵扯，这一辈注定是得纠缠个没完没了。即使没有婚姻关系，他们也不得不密切合作。

杜明芙拧起眉。“既然你都知又何必问？”阿绅肯定把她每个礼拜的最新消息，全都一五一十的回报了。

他不温柔，更不是什么多情。他喜就是喜，不需要就是不需要，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没有多余的愧疚，也从不来同情施舍这一×得婉转，也没有心思贴，只是一迳地依循望，满足自己。

“明芙…”杜妈妈语重心长。“阿绅上次跟我聊过了…你是真的不想结婚？就算生下小孩也一样？”

事实上，这阵他都很注意她的问题，尽可能地接送陪伴…更甚者，他连自己的诊所也没去了，成天耗在她边。

杜妈妈叹了气。“…你这阵都是自己上医院产检的吗？』

阿绅呢？”在妇产科诊所会合后，杜明芙左右张望，寻找靠山踪影。“他不在吗？”

“你们到底得怎么样？”

例如他最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每次一听，她都觉得寒彻心扉。

杜明芙怔怔地发呆着，直到

“不…他本来就是这样。”她近来已习惯戚霁月在她面前才有的冷漠。“不用担心。”

也许从来没有人了解，或是想去了解，藏在戚霁月俊夺目、气势慑人的公外表下，他真实的个。

“还可以…”

也许是为了那通电话…但就算她猜得蛛丝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追问。戚霁月最近近零下的神，把她的傲人勇气也给冻结了。

“人来了。”杜妈妈指向刚步医院的大影。

但就算如此，还是会有人傻到对他掏心掏肺…

众人中的薄情寡义、放冷酷…会不会只是太忠于自我的表现？

杜明芙也不多罗嗦，看也不看，只是静静地撇过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