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英俊,不过五官端正,眉是眉、鼻是鼻,黑眼清澈明亮,丰唇在微笑的时候很有男子气概…
一顿,晓旸怒斥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空管这家伙长什么德行?
“我从不食言。”他坚定的口气,颇有说服力。
就信他一次吧?
晓旸战战兢兢地咽下一口气,做了个深呼吸后,闭上双眼说:“我、我要跳喽,你要把我接住喔!”
“来吧!”
冲着这一声,晓旸生平头一遭把自己的命运交到他人的手上…放开那根救命的树干,放任自己的身体往下坠落。
短暂又似永恒的一秒。
咚!她紧闭着眼,依然能感觉到强劲冲击的力道袭来,但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么痛…一双可靠的臂膀、一具坚硬而不失柔软的躯体,将她拥住,牢牢的、紧紧的。扑通、扑通的稳定心跳,就在她耳边响着。
“瞧,没你想象的可怕吧?”
同样低沉的声音,这回温柔许多地在她耳边响起。
晓旸胸臆中满是感动,抬起泛着泪光的感激小脸,此刻这男人在她眼中有如伟大的天神般,教人景仰、教人爱慕、教人无比的…
无视她正陶醉于脱离险境的澎湃喜悦,那双手臂松开,男人顶着一张严肃且无表情的臭脸,不客气地说:“现在我可以请问你,你是谁,跑到我们校内的树上吊单杠的理由吗?”
登时,晓旸那盈眶的热泪,全被一道刮过后背的冷风给呼呼吹冷,吹得一乾二净。
那双擦了又擦,光亮得可以当镜子照的皮鞋,现在满是泥沙。
打理得整整齐齐,以发夹束在脑后的长鬈发,像是被狂风吹过般凌乱不堪。草绿色套装的裙襬上,沾着青草屑与树叶,而腿上的丝袜绽线开了个大破洞。这就是风晓旸头一次和同事面对面时,凄惨无比的模样。
原先计划要神采奕奕,给人良好第一印象的晓旸,有股冲动想“鬼哭神号”一番。
到底自己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付她?
撇开这可怕的外表不说,现在全职员室内的同事,都晓得她一早来所发生的糗事了…
弄出这么大的騒动,要隐瞒也是不可能的吧?总之,那个自称“柴壬虎”、“本校教师”的“救命恩人”把她带到保健室后就消失了。
其实和严重受挫的自尊相比,她身上的伤根本不值一提。
先是保健室女老师一边强忍着窃笑,一边替她手、脚上的小擦伤上了葯,还嘱咐她下次要“小心点,不要再去爬树”
接着便是她从保健室走回教职员室的一路上,不少在走廊上嬉戏的小朋友,都指指点点地笑着。
“那个新来的女老师好好笑喔,挂在树上下不来耶!”
“我知道,是柴老师救她的,羞羞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