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想到他家去。

丁汝君只是频频叹息，显然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石棣茹知大人说话没有自己开的余地，只急着不住绞扭着一双小手。苹儿又不想去殷家，殷家人嘛非要带她去不可？

“真是苦命的孩。”

他的嘴角带着一抹安抚的微笑，钟采苹知，当他有成竹的时候，他总是这样笑的。

“师妹…”

“即便是亲爹亲娘，也比不上她的丈夫亲！”

“师妹，”他慢慢轻声说着，依然锁着她的目光。“说老实话，你想留在这里，还是和我们回家？”

难怪她的如此虚弱，气如此苍白，她的内力已然无存，无异于武功被废，没卧在床已是万幸，还能安健到哪儿去！

他们的内功别循蹊径，便是武林耆老也摸不清底细，何况石家又非江湖中人，更不知该如何救治她。

看着坐在一旁的小影，顾德音不由得一阵慨。

“啊！”殷振完全可以想见钟采苹的景况，丧父之痛尚未平复，母亲又当着她的面投崖自尽，她不过是个八岁的小女孩，怎禁得起这般震撼？

她对表的信任与依赖皆远胜于对他，所以她不想离开石家，所以她才惶恐，生怕姨妈会将她给殷家人。

反观自己，已逐渐走丧夫的霾，找到生活的重心，就像飞蛾破茧而，迎向另一段崭新的生命。

“石夫人，依情依理，殷家不能对苹儿不不问。”

不悦地拍开殷振的手，石棣茹自顾自地扶着钟采苹到一旁坐下，一面安抚地环着她的肩。

尽管在电光石火之间有了这层认知，殷振并不觉得不快，另一更大的冲击已占据了他所有的觉。

他有解决的办法吗？

羽华是他师母的闺名，殷振当然知，但师妹武功尽失，和师娘会有什么关系？

突来的宣告让顾德音一愕，石家要留人？这对石家并没有好，对孩更没有好呀！

上回见到她，也不过一年之前吧！

“我…”

“师妹…”

“您的立场我可以了解，”但丁汝君的态度仍然十分。“但若真为苹儿好，还请您让她留在石家！”

石棣茹皱起小柳眉。殷振在搞什么？没看见苹儿连站都站不稳吗？还净杵着像似的。

他鼓励的笑容依然。“不怎么，总要你开心才行。我娘和你姨妈都是想要你好，那么就该由你

看母亲难以成言，石棣茹忍不住说明：“小姨当着苹儿的面，投绝情崖下…”

接了她回家，时间的力量必定能治愈她心的伤，孩的复原能力远在成人之上，不用多久，她必定能回复成从前那个光女娃。

那是在她丧夫之时，这孩随着父母到她家中吊唁。当时的她虽然畏怯怕生，除了父母，不大肯和旁人说话，但上常带着一舒愉的光气息，让人看着都心情好。

“唉！羽华…苹儿她娘…唉…”

钟采苹迟疑着，她可以说实话吗？

“石夫人请放心，自今而后，我殷家必定护她平顺周全。”

“俗话说疏不间亲。”

对这个未来的儿媳妇，顾德音不由得大起怜惜之心。

“如今，苹儿的骨血缘之亲，只有我这个姨妈。”

但，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当日他若在场，或可挽救一二，但事发至今已超过一个月，阻滞的经脉已经僵凝，要想打通谈何容易？

钟采苹一语不发，只是别开脸去。

他的惊呼引起两个大人的注意，丁汝君叹了气，摇摇，良久才：“两位有所不知…”

见大人吵了起来，愁得钟采苹眉锁，她并不希望看见前这针锋相对的场面，尽管她私心里确实想留在石家。

他捉住了钟采苹的小臂，随即本能地牵起她的手，透过相贴的掌心将自己的真气输她内。

但他却错愕的发现，她的经脉中虚虚的，半分内力也无，而自己所输的真气也有如泥海，转瞬间就无影无踪。

不过一年，她竟父母双亡、武功尽失，整个人病气恹恹，仿佛瑟缩在墙角的一抹闇影。

“殷夫人见谅，苹儿要留在石家。”

“师妹…怎么会这样的？”

殷振的叫唤让钟采苹回过神来。只见他蹲下，轻握着她的小手，平视着她的睛。

她当时的情绪必定接近崩溃，以致造成内息散，气血逆行，与走火的情况并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