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再惹起石棣茹的烈反弹，殷雪苓不敢叫她，也不敢叫钟采苹嫂，这样的畏怯和贴让石棣茹心下来。

石棣茹冷笑：“如果你真想让我吃苦，应该把我绑了去，而不是到我的地上来逞凶。”

当然是要让他死，让他到九泉之下向苹儿赔罪！

只是她现下另有一个疑问：“石…呃，我能不能知嫂…呃…的遗嘱是怎么说的？”

比冰盈冷声：“石姑娘，你装傻也装得太过了！你敢说振失踪，不是你派人所为？”

她有一难以言喻的可气质，让人没办法对她摆脸。

“你疯了吗？”

要不是时地大大不宜，殷雪苓实在想拍手叫好。石棣茹的一番话语《庄》秋篇，原文是惠施在梁国当宰相，庄去看他，惠施以为庄是来抢位的，所以全国狂搜三天要把庄找来。

摆平了一个，殷雪苓转向石棣茹诚心：“好好歹歹，我们总算曾是一家人，石…”

对谷冰盈，她自然是没好，倒是殷雪苓这个小丫片，虽然知她是殷振的妹妹，却仍然很难讨厌她。

石棣茹轻哼：“什么这事那事？殷振与我什么相关？你把殷振给我保了吗？我哪知他会在哪里？”

虽然殷雪苓早晚要嫁去，但是她现在可还待字闺中，而且她对殷老夫人更有莫大的影响力。冲着这一，谷冰盈很难完全不拿她当一回事。

人都已经死了，殷振却要为她留下名份，在心里为她留下空间，这怎么可以！他把她谷冰盈置于何地？

“喂！你把剑收起来啦！”

“不让她吃苦，她不会说实话。”

殷雪苓清清嗓：“关于日前我哥哥失踪…”

“殷振与我表妹的婚约早不存在，冥婚之议也被她遗嘱驳回，石家和殷家之间，只有不共天的仇家关系。”

比冰盈冷哼了声，收剑退开。

“我不是你，与殷家更没有半关系。”

“这事果然是你的！振现在在哪里？”

殷雪苓连忙一掌拍开谷冰盈的长剑，然后挡在石棣茹前，免得谷冰盈更过份的举动。

石棣茹似乎全没把颈上凉飕飕的利刃放在心上，撇撇嘴，不屑地：“好个武林世家调教来的正派侠女。”

比冰盈一惊，脱：“振要跟钟采苹冥婚？”

石棣茹冷笑：“鸱得腐鼠，鹓鶵过之，仰而视之曰：‘吓！’”

石梂茹不答她，只是轻哼了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石棣茹坐下来，扫视两人后淡淡：“令兄和我表妹的婚约已经解除，我表妹也已经不在人世，石家对令兄的事不兴趣。”

“我为什么要让他失踪？”

比冰盈霍然起，足尖一，人已到了石棣茹前“嚓”地一声，长剑亮半截，剑刃正架在石棣茹的颈上。

比冰盈脆剑鞘，剑尖“嗡嗡”颤动，甚是骇人。

殷雪苓直觉得自己无辜又无力，她是今年忘了安太岁还是怎的？八辈的楣运全凑在今天了！

“原来殷振不敢让你们知吗？”饶是语带讥讽，

“你以为我不敢？”

石棣茹没好气地踱厅，心里则微觉讶异。她想过殷家可能会派人上门来探风，却没想到如今坐在厅中的会是谷冰盈和殷雪苓。

殷雪苓倒了凉气。怎么在这当石棣茹还敢火上加油？看来她得赶把她们分开，有多远离多远才是上策。

虽然自己的哥哥被人说成死老鼠实在不怎么令人愉悦，但是石棣茹的反应又快又尖锐，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石棣茹讽笑着。原来这就是殷振的光？真想不到殷振竟为了这么个鄙的女而放弃苹儿！

殷雪苓一声“”不但没能拉近彼此的距离，反而让石棣茹想起她命薄如纸的表妹，说话的气也变得严厉。

倒是庄自己上门去，跟他说，有一叫鹓鶵的神鸟，非梧桐不栖，非练实不，非醴泉不饮；可是有只猫鹰叼着死老鼠，看到鹓鶵飞过，怕鹓鶵会来抢，所以抬要把鹓鶵吓走。

她当然不在乎谷冰盈的恐吓，只要谷冰盈不是白痴，就该知事情轻重；她可是个全然不懂武功的文弱女，谷冰盈若伤她一寒，石家必定会到宣扬得人尽皆知，到时候别说是谷冰盈，连整个栖霞山庄都将为人所不齿。

老天，原来这就是她让石棣茹说实话的方法！殷雪苓几乎要昏倒了。这女人就只有这程度的手段吗？

殷雪苓不耐的一声“喂”终于提醒了谷冰盈，让她猛然醒悟到自己已经太过失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