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两个大人让她留在石家，那时他才十六岁，如今说理的功夫想必更上层楼了！

心念及此，钟采苹心情大好，推推殷振：“你回房去吧！明天我们各走各路，我很想知会什么事。”

而这更增加他心中的愧咎。她的武功想必已恢复了一段时日，但他一无所知，甚至武断地决定他需要一个懂得武功的妻，所以他选择谷冰盈，不由分说地离弃了她…

“我可以保护自己，你看到了！”

她当然知殷夫人的心思，这两天，整个宅里的人都忙碌极了，不只忙

“她若真这么，我就相信你的话。”

“是啊！我看到了…”

她很想相信殷振，但她必须找到答案。

“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们的距离太近，很亲昵、很暧昧，她不太习惯，却很难说不喜，一双小手握着他的，始终无法决定要不要把他的手拉开。他附在她耳边说话，呼的气拂过脸颊，她只觉得整个人都快烧了起来。

婉儿轻笑着接：“明晚殷少爷就回来了，个把月不见，小相思情切，难免张。”

“师妹？”

殷振先是一怔，随即明白她指的是孟虚怀。连钟采苹自己下绝情崖一事，孟虚怀都要找人算帐，何况是明目张胆地想杀钟采苹？得罪了孟虚怀这样的隐世手，真会让人怎么死的都不知！

来来去去都是这一句，他说不烦，她可听烦了！钟采苹挣开他的怀抱，闷闷地走到床边坐下。

钟采苹似乎恢复了好心情，竖起一指：“第一、她伤不了我，我可不是手无缚之力的弱女。”

钟采苹低垂下似是默认，却不自觉地往他怀里靠。她知自己很矛盾，她又何尝希望这样反反覆覆？只是他无法让她安心。

婉儿边梳着她的长发边：“都安排好了！他们从岳便缀在殷少爷后面，随时可以动手。”

钟采苹螓首微摇。栽在别人手上一次，或许是无知，栽在同一个人手上两次，那就是愚蠢了！

比冰盈叹了气：“那就好！不知怎的，我心里好张，好像有什么事就要发生一样。”

这倒是，她的内力修为与他相比不遑多让，多是缺乏临阵对敌的实战经验，变生仓卒时可能要吃小亏。

殷振微喟：“我知你不信我！”

婉儿不以为意，笑嘻嘻地：“天地良心呢！小，我瞧老夫人的意思，是打算让殷少爷尽快娶你门，免得他老是牵记钟家丫。这回殷少爷回来，你的好事就近了！”

“那不是好的？”

“你应该告诉我的…”

钟采苹皱皱眉，为什么要等他不在？啊！对了！他以为她武功尽失，必然也这样告诉谷冰盈，可惜事实会让人大吃一惊。

“我没办法接受冰儿的所作所为，所以从你投崖之后，我就疏远了她。但是我知她不会死心，本来她只是跟我耗着，笃定我最后总要对她负责，如今知你没死，她非设法除去你不可。”

“告诉你什么？你本对我漠不关心！”

“若不是她作贼心虚，何必要杀我？”

“婉儿，准备得怎么样了？”

殷振倒是锲而不舍地跟了过来，在她边坐下，不安份的手又爬上她的腰，而钟采苹只是皱皱眉，没说什么。

她幽怨而严厉的指控让他无话可说，只能地再叹气：“师妹，我知我对不起你。”

“如果我猜得不错，冰儿已经悄悄派人跟着我们，只要我一不在你边，必然试图加害于你。”

她似乎太开心了？殷振只觉得一雾。这一刻，他忽然觉得他一也不了解钟采苹。

埋首在她颈侧的青云之间，圈着她腰的手了，殷振叹气：“但我很不放心你。”

比冰盈坐在镜前，仅着里衣的她丽而弱，好不令人心怜。

“贫嘴！”

她也是女人，自然明白女人心。女人一旦起了杀机，就绝对不会放弃，不论要付多少代价，都一定要置对方于死地。

不信他是一回事，但她不想让他担心。

只是她很难忘记接下来的十年，他竟不曾亲自来探视她，甚至连封亲笔问候书信都没有…

…

钟采苹竖起第二指：“第二、她若真的叫人杀我，一旦我没死，该死的就是她了！”

殷振不可思议地望着她：“好的？”

原来，他不是尊重她的意愿，才把她留在家人边，而是逮到了好机会，所以毫不犹豫地把她丢给姨妈。

“大概爹娘死后半年多不到一年吧！”钟采苹幽幽。“太久以前的事，我自己也记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