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管太多了,对不起,我在家排行老大,下面有五个弟妹,其实应该说三个弟弟、两个妹妹,我比较烦恼的是妈妈肚子里的双胞胎,对了,我忘了说清楚,我妈跟我爸很恩爱喔,不过她毕竟是高龄产妇了,医生要她在家休养…我有点烦恼的是双胞胎要是平安生下来,要找谁照顾啊?我又不能背着双胞胎去上班。”唉,好烦恼。
濮阳元枚不敢相信她竟然对着陌生人讲起家务事,还露出那种甜蜜又烦恼的表情,而且这些事情是她父母应该担心处理而不是她的责任吧,她跟人家热乎什么,搞不懂。
抹去心中多余的想法。“进来里面谈。”他越过简青庭迳自住宅子后走。
“噢,好。”她刚才离题了,但是没办法啊,家里那些宝贝蛋,一个个都是她的生活重心。
她赶紧追着濮阳元枚的脚步。
他的步子好大,她必须专心才能跟上。
“对不起,濮阳先生,按理说我应该先递上名片的,但是…有点问题所以现在不能给你。”她一个见习生哪来的名片,这样…会不会太缺乏说服力?
连名片都拿不出来的设计师?濮阳元枚斯文的笑变得有点狡诈。
他看得出来,干练专业在她还略嫌青涩的脸蛋上还不具备。
就连跟人的应对也不是那么纯熟。
看她年纪上也不可能是身经百战的资深设计师。
而兔子脚居然派了个小喽罗来应付他,是太有把握能拿到这份案子吗?
“我怎么称呼你?”看起来尔雅温文的他绝对是表里不一的人,明明有副亲切温和的外表,实际上内心却情绪化得很,尤其鼻梁上的眼镜更是他的屏障,想窥探他的想法比横渡太平洋还困难。
“我姓简,简青庭。”不疑有他,也不懂濮阳元枚的心思早拐了无数个弯,她老实的介绍自己。
“天上飞,有翅膀的那种?”蜻蜓。他故意扭曲,挂在嘴角的笑看起来却是万般的无害。
“噢,不是,青色山脉的青,庭院的庭。”完全听得出来她语气中的懊恼,取了这样的名字是真的跳到河里都洗不清。
不过她从来没敢抱怨,家里那么多孩子,爸妈没给她取名叫招弟、招财、罔腰、罔市,更没有用号码来排序就很保佑了。
“宅子的家具还没送来,也不适合谈话,我们这边坐吧。”
穿过色调还算统一的客厅进入后院,眼前是一片西洋山楂树,桃红色的垂枝花朵开得明艳灿烂,小径尽头是间圆形的温室。
“谢谢。”她面不改色的在水泥砌的花坛边缘坐下。
“没有茶水请你喝你不会介意吧。”濮阳元枚摘掉了帅气的帽子,露出略带浅咖啡色的头发,他的发质柔顺平滑,如同丽质天生的白马王子,精致的马鞭、马靴、骑马服装穿在他身上更是不同凡响。
“我自己有带,不过路上都喝光了。”好客气喔,她一直以为出钱的老板准是脑满肠肥,讲话总是要拉开嗓门,恨不得人家认识他,在事务所看来看去也的确都是那些货色,害她以为有钱跟身材都是成正比的。
“我要的是一座中世纪的庭园专家,你行吗?”他开门见山的问。
她愣了下。“我把你要的设计带来了,你可以看过再给我意见。”她会一字不漏,回去转达给花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