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云飞解裤头的动作顿了下,在这个节骨眼,他实在没有余力回应她的玩笑。
他头也不回的继续动作,动作俐落敏捷丝毫不拖泥带水,直到露出一双修长有力的腿。
突然间,他转过身,一步步朝她走来,即使身上未着寸褛,动作却依然优雅自信,丝毫不见扭捏。
如同一头在黑夜中狩猎的黑豹,他看起来美得不可思议,却也危险慑人。
单小桑瞪大眼,瞪着他的强健身影,朝她一步步逼近,黑暗中,她只看到他光滑的胸膛上,反射着窗棂外的银光。
平云飞来到床边,面无表情将她推进柔软的被褥间,开始解起她繁复的嫁衣。
靠得这么近的距离,单小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连吐纳间的气息,都带着一股慑人的力量。
好半晌,她就这么愣愣的,望着他半隐在黑暗中的俊美脸孔,直到胸前的一阵凉意,刮醒了她浑沌的小脑袋瓜。
一低头,她才发现自己的嫁裳跟单衣,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无踪,只剩下一片小小的红色抹胸。
“不…”
惊呼一声,她慌张的抬起小脚用力一踹,登时,毫无防备的平云飞,竟然被她踹开了好几步。
平云飞稳住脚步,不敢相信一个娇弱的千金小姐,竟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平少…不,相…相公,用不着再脱我衣服,我昨天已经洗过身子了!”
她以双臂遮掩暴露出大半的雪白肌肤,结结巴巴挤出一句。
“脱衣服不一定只能洗澡。”平云飞抚着发疼的胸口,好气又好笑。
“那要做甚么?”尉府的丫鬟每回脱她衣裳,不都是要洗澡?
这下,单小桑是真的愣住了。有钱人家的世界,果真充满太多她不懂的事情。
“行房!”他毫无感情的吐出一句。
望着他宽阔的胸口,单小桑愣了好半晌,才终于羞窘的问道:“甚…甚么是行房?”她只是个小乞丐,根本甚么也不懂。
闻言,平云飞惊讶的抬起头,挑起眉仔细审视着她,确定她不是在装傻。
“出阁前你娘没有教你?”他狐疑的问。
“没有…”
涂嬷嬷教了她怎么抿嘴浅笑、莲步轻移等等…一大堆的规矩,就是没教她要怎么“行房。”
“就是生孩子。”
“生孩子?”单小桑大惊失色。
尉少爷只说,要她冒充孙家千金嫁给平云飞,可没说还要替他生孩子啊!
包何况,她天性笨拙得很,只懂得乞讨填饱肚子、偶尔作弄一些街头的恶霸,根本连怎么生孩子也不会!
眼见她半天不吭声,平云飞原本以为她是怕羞,没想到她却是垮着小脸,一脸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