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我笑笑。“想不到的事还多着呢！”我想起雪姨那个瘦老魏，又轻轻的加了一句评语：“这叫作有其母必有其女。”“你说什么？”妈妈的望着我：“你知了些什么事？”

他向屋内退过去，我注意到他脸上有受伤的倔，何书桓的肌使他伤了心，老了的豹甚至于斗不过一只初生之犊！不由自主的，我跟着爸爸走了去，爸爸回过来，看到我，他把我拉过去，用一只手在我的上，我觉得他的手颤抖得很厉害。他用一我从没有听到过的慈祥而伤的气说：“依萍，书桓是个好孩！我这一生失败得很，你和书桓好好的给我争气！”然后，他放开我说：“去吧，我要一个人待一待，你去看看梦萍去！”

“我为妈妈难过，”我冷冷的说：“我为自己这十几年困苦的生活难过。”“依萍，你很自私。”“是的，我很自私。”我依然冷笑着说：“我和你不同，你是个大侠客，整天想兼善天下，我只想独善其。我为自己和妈妈伤心够多了，没有多余的泪为别人。我告诉你，你休想我会为雪姨那一家人一滴泪，他们家无论发生了什么，我全不动心！”他注视着我，沉的说：“依萍，为什么你要这样记恨呢？人生的许多问题，不是仇恨所能够解决的，怨怨相报，是永无了时的。”

“或者这世界上没有神，”方瑜坐在榻榻米上，用手抱住膝，睛邃的注视着窗外一个渺不可知的地方，脸上有奇异的，专注的表情。“可是这世界上一定有一超自然的力量，在冥冥中支着一切，它安排着人与人的遇合，它使生命诞生，草木茁长，地球运行。这力量是不可思议的，神奇的…”“好了，”我打断她：“你只是失恋了

“你怪我吗？”我有些生气的说：“你又何曾能把她从那一堆人手里救来！”“最起码，我应该去报警，”何书桓说：“不该看着梦萍陷在他们手里。我本可以救她的，但是我没有救！”他的语气充满了懊丧。“报警？”我冷笑了一声：“让所有的人都知何某人的儿在地下舞厅和氓打架！”

我到胃里一阵不舒服，听了她的话使我恶心吐。何书桓的眉锁得更，他咬着嘴说：“是哪些人？你开个名单给我！”

“不，不，不，不行！”梦萍恐怖的说。于是，我明白，她不敢揭他们。何书桓叹气，跺跺脚拉着我走了“那边。”站在大街上，迎着清凉的空气，我们才能吐一气。书桓在我边沉默的走着。走了一大段，书桓又叹了一声，轻轻的说：“那一天，假如不是你阻止我，我会把梦萍救来的！”

睛说：“我教我的女儿，不你的事，你最好闭住你的嘴，给我去！”何书桓不动，定定的看着爸爸说：“陆老伯，我不怕您，您没有力量扔我去！”他直的站在那儿，比爸爸矮不了多少，手臂上的肌突了起来，充分显一个年轻人的力。爸爸盯着他，他们像两只斗，彼此竖着，举着尾。然后爸爸突然松了手，着说：“好的，书桓，算你行！”

我退来，走回客厅里，雪姨和如萍正围在梦萍边，一边一个的劝着她，梦萍则哭了个肝寸断。我示意书桓离开，我们刚要走，梦萍扑了过来，拉着书桓的衣服，断断续续的说：“谢…谢…你！假如…那天，你救…救…救我…到…底…”书桓锁了眉，问：“是你喝酒的那一天？在××舞厅那一天？那么，是那个个的事了？”梦萍猛烈的摇摇。“不是他一个人，我不清楚，…他们……醉我，我，…”

“画要灵，要技术，与宗教风不相关。我告诉你，如果你觉得内心不宁，也不妨研究研究宗教，它可以使你内心安定。”“谢谢你，”我说：“我一都没有不宁。而且，我记得我们都是无神论者，你怎么突然间变了。”

书桓摇摇，一脸不同意的味。到了我家门，他没有去坐，说了声再见就走了。我望着他走远，模糊的到我们之间有了距离，而这距离是我无力于弥补的。因为，我不能在他面前掩饰住我的本，我也不能放弃报复雪姨的任何机会。了家门，我把今天“那边”发生的事告诉了妈妈，妈妈惊异的说：“梦萍？她还是个孩呢！真想不到会有这事！”

“那比起梦萍的损失又算什么呢！”何书桓说，看了我一：“依萍，你不为你的妹妹难过吗？你不为自己看着她受害不救而自疚吗？你不会到不安吗？”

“我没说什么呀！”我掩饰的说，拿着浴巾，钻了厨房里…好久没看到方瑜了，这天我去看她，乎我意料之外的，她竟捧着本《圣经》在大读特读。我笑着说：“一会儿是佛经，一会儿是圣经，你大概想个宗教研究家了。”“确实不错，”她说：“反正各宗教的神不同，目的却都一样，要救世救人，要仁人，研究宗教总比研究其他东西好些。”“比画画更好？”我问。

“书桓，”我说：“你从来没有过仇恨，所以你会对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大话，假如你父亲是我父亲，你在我的地位，那么，我相信，你比我更会记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