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然的脸庞难得出现了一抹笑意。“若是每晚都陪着你到处乱跑,很难会有时间的。”
她微哼一声,然后笑了出来。“其实你不画,还真埋没了才能。”
才能?他摇头苦笑“真正的男人是要拿刀、拿剑的,而不是拿枝笔到处乱画。”他爹就是这样说的,为了讨父亲欢心,他已经很久没画画了,直到现在。
她听了颇不以为然。“谁说的,又不是每个人都会画画,这可是一项了不得的才能。”
听她这样讲,他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从不觉得自己会画图是件多特别的事,不过当他在绘画时,总会不自觉全心投入,所以每幅作品他都很珍惜,因为其中都有他投注的感情。
只是在父亲严格的庭训下,认定男人不该把情感放在这些上面,他应该要注意的是天下老百姓的安危,国家的平安,所以他封了笔,不再绘图,若非今日被她所逼,只怕他不会再画。
那张图飞去时,因为全部的心都放在她的安危上,如今想来,还真觉得心疼和不舍,为了舍去这种懦弱的情感,他硬是否决掉那幅画在他心中的地位…还有她的。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我过去找,你在这等着。”
“你不是说有危险?”
他看了她一眼,随即别过脸。“我不会有事的。”宁愿摔得鼻青脸肿,也不要和她独处,今晚的月光像有魔力一般,已经让他做出许多出人意料的事情。
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也不清楚缠绕在心中那股复杂情感为何,她平躺下来,看着星空,此时月亮已走到天空中央,再过几个时辰,就会完全落下,换成白日。
进宫后,许多事情都照着自己原先所预期的走着,包括和太子之间达成的协议,以及对冷宫的计划,但是她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居轩。
她没想过自己会碰见他,更发现自己完全不可自拔地迷恋上他,今晚…可以说是自己设计得来的,因为她实在太想他了,没办法让自己只能远远看着他俊逸的身影,更没办法让自己不跟他讲话。
只有在夜晚,她才能和他无所隔阂地在一起,可是这算什么?只怕在世人眼中,她会被视为不守妇道,胆大妄为,红杏出墙…她是个已婚之妇。
可能全天下就只有她不承认这件事,她面露苦笑。
从来不认为太子是她的夫婿,所以也才会让自己毫无防备地去欣赏、挑逗另一个非丈夫的男人。
本以为可以很顺利,了无牵挂的脱身,即使顶着“太子妃”的头衔,也无所谓,但她真的太低估棋局上会出现的变量,所以没料着半路杀出个居轩。
明知未来将超出掌控,但若时光能倒回,她并未后悔遇到居轩──一个乱了她的心的男人。
虽然不在意己身的安全,但她明白,若是继续和居轩在夜间碰面,终究会出事,自己有罪无所谓,怕就怕连累了他,这个世间难饶奸夫淫妇呀!
奸夫淫妇!多讽刺的名词。
她想得太出神,没注意到居轩已经回来,直到他的脸出现在她上头。
她仰望着他,彼此视线相锁,在到那间,两人的心意似乎可以互通,毫无保留的。
然后,仍是居轩硬生生地别开脸,再度面对她时,又是那副冷硬、让人看不透的面具。
“天色太暗,找不着那幅画了。”他简单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