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想要，我可以停下来。”田沐山有十足十的把握，只要她声喊停，他绝不会勉她。

不但虔素葆依然怒气腾腾的里偷浮起笑意，连隔床的左嫔也吃吃窃笑。

“喏。”他戳戳自己的膛。“迎你随时提领。”

白一瞪，虔素葆差被他自信满满的承诺气得当场吐血！

赫，他挑这个时刻理清误会？！

“如果你愿意接受，我赔你一颗活蹦又新鲜健康的脾脏嘛。”

“我已经睡着了。”贴地笑笑，左嫔细声说。

“你那天的行径已经不能用心大意来一语蔽之。”她没好气的提醒他。

“男人不恶心，女人不，不是这样说嘛？”这辈，他第一次对女人奉承得这么掏心掏肺，还边说边涎着讨好至极的歉笑。

当下，虔素葆就决定要她这个朋友，可首先，得先将田沐山这个讨厌鬼给打发掉。

“亲近？”呸，什么鬼话嘛。“你几乎像是要暴我。”如果不是她及时反抗，早就被他得逞。

当时的他…已经陷不可的情中，要停，绝对没问题，只是…只是…呃，得多费力气就是。

啜又又醇的椰，虔素葆透过杯缘盯着神情愉悦的元慎颉，满心狐疑。

“喂。”

“呃，有吗？”他真的没听见呀。

“你在睁说瞎话吗？我没喊？我没喊？哼，我当时就只差没用扩音朝你的耳朵喊停，你现在居然还有脸说‘如果我喊停’！”

是什么人？什么事？勾他这抹愉悦？

“嗯？”漫不经心的应着，元慎颉的视线没收回，依然是自顾自的打量着隔床的茶几面。

但，他这几句恶心兮兮的谄谀倒是起了浅浅的效果。

“恶心。”

扪心自问，她不是没受影响；想到那天晚上的前半，她的心又又酥麻，但，一想到后半，她就不由自主地想再补他一脚…对了，还有他的那一脚，这笔帐也得一并给记上。

“照那张照片时，左嫔才十四岁哩。”见元慎颉似乎对那张照片所呈现的画面颇有兴趣，虔素葆不由得多加几句听来的角八卦“他们好像是从小就移民过来，可是兄妹俩都会说一些浅的中文，当然，那个嫂嫂不会。”金发碧的嫂嫂叫丹妮，又是在底特律娶门的，百分之八十以上铁定与中文绝缘。

左嫔跟她一样都还离不开医院，哪有可能平白张照片搁在茶儿上招摇现世呀；这张照片是左嫔那个居心叵测的妖娆嫂嫂摆的。

“在哪里？”

横眉竖目，虔素葆下意识地望向隔床那个五官清秀、柔媚，却瘦弱得不堪一击的左嫔…有没有搞错？田沐山这家伙是狗急墙不成？有外人在呢，还这么大刺刺的摊牌，诉说着自己的罪行。

“可是你已经让我受伤。”在生理上，她受伤已是不争的事实，而在情上…不，目前她不愿想得这么远。“你害我原本完无瑕的脾脏有缺陷。”如果不是他那一脚，她这会儿还神奕奕的在馆里猛K沙包呢。

“没有吗？”她冷笑着。

“哼。”她毫不领情。

拜托，她怎会不知他心底的自责，但事实既已造成，好歹也让她痛骂个几句愤什么的，毕竟受疼受痛、挨上一刀的人是她呀！

“原谅我吧，那时，我只不过是…不过是顺势发展呀。”追究底，他得先解决导致两人不合的第一桩误会。“我以为你不会拒绝的…”他自顾自地说着，压就不理会还有听众在一旁被迫收听。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一直觉得，小可怜她的受伤经历很可疑耶。”连她自己也没发现田沐山的言行举止对她的影响无远弗届，这会儿，她都已经不知不觉的依着他之前的称喟喊左嫔为小可怜。

“是我太心大意，没注意到你的反应。”

“当时，我一心一意只想亲近你…”可虔素葆不然，她没他这么不要脸，犯下错误还能理直气壮的意图脱罪。

当然，照片绝对不是小可怜摆上去的。

“唔，是吗？”

“阿葆，我真的无心伤害你！”

而他的忌讳为何？无人知晓，自也无人拿得准，除非他愿意说，否则很少有人能猜透他的脑在想些什么机密大事，可是她好歹也认识他大半辈，不会观察不来他此刻的笑容怪异得有够可以。

顺着他的视线，虔素葆瞧见那茶几上有张两女一男三人合照的照片；一脸怯生生站在后的就是隔床的小可怜左嫔，而亲亲并坐在她前的是她的哥哥、嫂嫂，男的俊俏、女的艳丽，光以照片而言，一般人绝对会将他们定位在平凡却还算幸福的家框框里。

看他蓦然了悟的样，她就知他了解自己说错话、用错方式。

她不是没见过学长快乐又逍遥的神情，基本上，他是个最尖的笑面虎，只要不犯到他的大忌，他都是好好先生一个。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