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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高的精怪不都如此!般些报恩债情的名目,以全修行之道。他嘴角展露嘲讽,片刻,思绪回定,眸光一转忧蓝,脑中的秀白面容仍然未散,噙著超龄的浅笑…
她有没有愿望?有没有属于自己的梦?若有,是不是也同他的一般,追一份野性的、放任的、随心所欲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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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细雪覆在果物上头,洞中温暖,不一会儿雪融成水,她抬起几颗枣子放在左手掌心,右手就著湿润挂净果皮,接著秀气地咬了一口,虽带著点酸,也是清脆爽口,总比要她拨除小动物的毛皮,再将血淋淋的肉架在竹枝上烧烤来得好。
老天爷待她很慈悲了。
落难遇劫,出现一匹大狼解救了她,奇迹似地提供一个遮风避寒之所,甚至是张罗她的三餐。
思及此,她唇角微弯,忆及那天醒来时,洞中浓膻的血腥味儿,惊见一只被咬断颈项的小鹿躺在自己脚旁,血流满地,几要沾染她的衣衫和长发,登时吓得她干呕连连,逼出满眶的泪水。
而它却静默地、骄傲地立在一旁,眼中青蓝的火光总是带著嘲弄。
那是人才会有的神态。
她觉得自己的心魂从雪地遇难后就一直没回复过,常有许多莫名的幻想在脑中穿越成形,扭曲既定的常理。
它的嘲弄持续了两天,这两天,她只靠著融雪维持性命,洞外一望无际的雪白,她无处可去、无物可食,又不敢碰它叼回的动物尸身,就这么僵持著,直到支持不住,她真是饿晕了,还模糊有个念头晕了也好,晕了就是睡了,睡了就感觉不到饿了。
然而,她还是饿得醒来。
睁开眼,发现身旁散著许多果物,还有毁坏的蜂巢,埋头盛有金黄颜色的蜜液。她第一次抛开大家闰秀该有的饮食礼仪,用手指攫取蜂蜜,又添又吮,拾来一颗果子张口就咬,连皮带子地囫图吞下。
它仍是静默、仍是骄傲,目光冷淡却深邃,她不怕他青蓝的火光,对住它,晓书笑得可爱,两顿还鼓鼓的,塞满了尚未咽下的食物。
今天天气回温,阳光稍稍露出脸来,冬的脚步愈离愈远了,空气中传来淡淡的、似有若无的春的气息。
眼眸朝洞外采了探,不见它的狼影,不知是否觅食去了?还是狠只到了这个季节的转换,活动的型态也有所改变?近日愈趋和暖,他愈爱往外跑,常是月夜降临时,才见那孤独的影踪缓缓由远处而来。
小腿肚的拉伤已近痊愈,她起身走出洞外,辨明著周围,不太确定当时那个恶汉欲擒杀她的地点是在何处,至于那把随身的匕首,怕是寻不回来了。
踱出几步,阳光淡洒于身的感觉其好,她忍不住牵唇,来到那处具遮蔽功用的草木丛旁,敛裙弯下,将几枝枯木拾起,左手轻托夹在腋下。
唉,她野外求生的能力薄弱,唯一可做的就是捡拾枯枝干草,用来维持洞中的温暖,若没有那匹大狼,除了死路,还是死路。
怀中的干枝渐渐成束,她伸长手想勾出草木丛中的一根,指尖无意间触及到毛茸茸的柔软,心一怔,耳边听到细微的响声,窸窸窣窣的,放下手中的干木,她伏低身子,缓缓地探入丛中。
是一窝子野兔,五、六只灰黑白三色相间的小兔缩在灰毛母兔的肚腹,像在取暖,又好像受到突来的惊吓,正寻求母亲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