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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爹亲做的请求。
所发生的一切极端的离奇,说不出的诡谲,若非晓书亲身经历,在其中绞尽脑汁仍寻不出合理解释,她也绝不会相信。而那匹狼于她有莫大的恩惠,不只一次将她由险境中救回,她虽对他羞恼气愤,可心里头又有一股奇妙的感情,柔软羞涩,连自己也说不明白。
忽地,毫无预警的,空气中飕地一声清厉,一柄匕首以斜角插入桌面,将那颗香菱丫头干交代万交代非吃不可的酒酿敲敲蛋给击碎了,蛋汁溢得桌面皆是。
晓书回过神正要发出呼喊,男性的大掌已然覆上,掩住她美好的小嘴和下巴,另一只手臂则由背后抱起她的腰身,整个背就这么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然后,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轻响,如情人的爱抚。
“别怕,是我。你知道的,我绝不会伤害你。”
是他话中暗藏的深意柔软了晓书的心,她停止挣扎,侧过脸庞,眼睛近距离与他的对上,时间彷佛都停止了,他眼神深邃如渊,两簇冷火闪动,那青蓝的火焰晓书并不陌生,陌生的是自己此刻的心境让他这样揽著、瞧着,内心深处、极探极深的灵魂,正隐隐悸动。
“我不会伤害你,绝对不会。”他再次保证,唇边有笑。
“你、你放开我。”她没挣扎,只是说著,脸庞染上红潮,觉得他的胸膛好热、好硬,熨得自己一片背脊也发烧了。她连忙掉开脸摆脱他的注视,眼神落在桌面上,才发觉那刺入木桌中的匕首似曾相识。
“我的匕首。”以为找不回来,被一名凶恶的猎户拾了去,而现下银般流光仍在,北房中灯火更加明亮。
趁男子健臂放松时,她推离了他,握住匕首将它放起,彷若思及什么,她明眸一抬,大胆地望住他,鼓起勇气地问:“你到底是谁!你真是、真是那匹大黑狼!”
他笑纹加深,发现逗弄她时,那张雪白的脸蛋会因而红扑扑的,清雅的性子起了变化,小小身躯中彷佛春满力量,瞬间扬高斗志。他喜欢这一点,有旺盛的精神,往后才能与他天涯共游。
“在狼子中,我排行第三。”有些答非所问,又好像已然作答。
晓书微怔,但毕竟心思聪颖,黑即玄,狼为郎,又排行第三,玄三郎。
真遇上精怪了,可是晓书丝毫不怕,眼前这黑狼幻化的男子,她对他的感觉很复杂,但绝对不包括害怕。他从未伤害过她,反而回回相救,而自己心里头有著不平之气,那是因为他的捉弄…
他化作狼、化作猎户,化作她梦境中的男子,而令又比作众人口中的贵客,做出荒谬的请求,那对无时无刻不闪动著戏谑的眼睦,瞧得她心发慌。
许多话欲问明白,但一时间却不知说些什么,她眨著眼,瞧瞧桌面又瞧瞧他,软唇抿了抿,天外飞来一问:“你做什么打碎我的敲敲蛋!”
他眼神陡地一沉,瞄著晓书,长指敲击桌面,发出叩叩的声响,静静道:“蛋以酒酿,酒中有毒,蛋里亦入了毒素,你每日食下一粒,不知不觉已遭人下毒,难道一点知觉也没吗?”
“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她声音在茫然中轻颤。
他浓眉挑高“你懂。只是心寒,不愿承认。这宅第中多少人盼望你死,你不是没经历过,这小小行径又算什么?”语带残忍,而真相总是残忍。
“你胡说!”她轻喊一句,心飞快地加速,近来就是这样,总没来由的心促盗汗,弄得最后都要喘不过气来“你胡说…”随著轻喃,她脚下一软,匕首落了地,身躯也坠落了,跌入他伸来的双臂中。
他不说话,抱著她穿过一帘轻纱,步进女性雅气的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