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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著了她,简直惊为天人、大为倾慕,这可满足了女子的虚荣,就在作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美梦时,那一天,红衣刚好下了云翠楼,又刚好到这庭院散心,几名前来争见潘莲儿的富商公子又刚好瞧见她,这一见,潘莲儿身价马上大跌、乏人问津,到得后来,几名公子得知红衣美人正是沈家六姨太,无不槌胸顿足,扼腕至极。
这对潘莲儿来说,真是奇耻大辱中的奇耻大辱,她对自己的容貌向来信心十足,可在彷佛一年四季都著红杉的女子面前,她的美貌马上被比到地府十八层里,这教她如何不气愤!
今日这女子突然出现,又想来勾男人的魂儿吗?这荡妇淫娃!潘莲儿暗想,玉容罩上寒霜,话语夹著尖锐“玄公子见著六姨太,便忘了咱们晓书表姊啦?你不是说一大早便来日我表妹吗?怎底寻著寻著,却和别的女人在小亭里看成双成对的鹤鸟了?”以为是出气,却深深刺伤晓书的心。
“莲儿!”晓书脸色瞬间苍白,颤著唇轻喊一声,不想表妹再多说什么。
如果她与他之间将因而生变…
如果他其要拿她与六姨娘的天仙玉姿相比拟…
如果光用言语就能代表他对自己的感情…
如果他…后悔了,后梅对她提出求亲…
晓书想,她能理解,也会安然接受,只是心会很痛很痛,像要撕裂了一般,她能忍的,咬著牙,她可以无声忍下的…
玄三郎眸中著火,薄唇紧抿,他无言的目光由晓书明显闪避他的脸庞慢慢转移,直勾勾地看着潘莲儿,瞬间青蓝辉芒闪烁,如欲置对方于死地。
潘连儿不理会表姊,还要说出更难入耳的,话在舌尖儿上滚,却对住男子冷残四射的眼神,他虽未说话,其中意味已表示得透彻万分,而那对眼…那对眼…猛地,一口气梗在胸膛,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她脸泛红潮,扶了命用力咳嗽,才化开阻隔,显些厥过去。
“表小姐,您怎么了?”香菱莫名其妙,只得扶著她,一手帮她拍背顺气。
“晓书表姊…咳咳,他、他们…”她拽著晓书的衣衫,不再巧笑嫣然了,大大的眸中升起恐惧和不解,她抬头瞧着玄三郎和红衣,不看还好,一看到那景象,三魂七魄吓得自动离体。
一个是周身闪动妖异的蓝光,眼瞳幻化,一个则浑身的河诩活了起来,红衫凌扬,然后,她瞧见那狐似的诡笑。
潘家表妹二话不说,双眼翻白,登时往香菱身上倒去,可怜的香菱扶不住,只能任著她咚地一声滑落在地,不省人事。
而那诡谲的景象,只给“有缘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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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情爱吗?心不曾如此难受,几要扼断每丝每缕的气息。
这便是情爱吗?想的、念的都是他,也盼著他想的、念的都是自己。
这便是情爱吗?原来在甜言蜜语之后,会这般的苦涩呵…“晓书,开门!再不开我硬闯了,你心里清楚,这几片木板奈何不了我!”房外,那男子张狂喊著,连日来温文的表相早已龟裂,也不怕惊动了谁。
房中的姑娘是吃了秤坊铁了心,一句话也不理。
遗可苦了香菱丫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劝也不知该劝些什么。适才,费了番工夫才将表小姐安置好,请大夫过府诊治,开藥捉藥煎藥又灌藥的,现下派了另一个丫鬟看顾著,她随小姐回到房里,不一会儿,那音公子就像头狮子般冲了进来,前头两进的门来不及上锁,教他轻易推开,而小姐捉著她便往里头跑,闹得主仆两人自个儿把自个儿锁在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