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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却不如预计中高强。
“是沈晓书要你们来的吗?”他用尽力气,体内无灵珠相助,功力大减,额上浮出条条青筋,目光极端凶恶、极端痛楚,他咬牙切齿“是不是她?”
那些人不回答,互相使了眼色,众道一同拉扯掌心红绳,以他为中心,脚下迅捷地饱了起来,人围绕住他,绳子亦缠绕住他的身躯。
若痛,他也没有感觉了。
苍官见时机成熟,一把抽出背后铜钱剑,那是经祖师爷印灵加持,斩妖除魔不计其数。他比一个剑指,长剑对准玄三郎的心窝刺来口口“妖孽,领死吧!”
“不…”垂帘轻纱外,女子凄楚的呼声震荡而来。
内房中,众道人不由得一愣,而玄三郎却被那声呼喊结结实实地震回心神,他闪过苍官道长的一剑,当第二剑刺来时,晓书已奔进,慌乱地、不顾一切地扑在他受红绳缠绑的身上,那铜钱剑直刺在她肩胛,虽剌不穿她人的血肉,但苍官用劲极猛,她忍不住痛喊出声。
“不准伤他!不准!你们走开,这是我的地方,你们走!”晓书哭喊,手不住地拉扯那些红绳,见玄三郎气息紊乱急促,脸色苍白似鬼,整个心几要绞碎。
她仅能用一只手,而红绳愈扯愈乱、愈乱愈紧,她哭著,忽地记了起来,她拔出配在小腿上那把银匕,俐落地割断它们。
今晚,众位姨娘和那些兄长异于往常,主动与她亲近,邀她至离自己院落甚远的香阁品茗闲聊,而后又以各种名目将她强留之际,她早该提防,早该猜出事必有蹊跷,却傻傻任他们拖住自己,而另一群人竟在她的绣房部署…她多笨、多傻、多么多么的该死!
这时,房内跟著涌进一批人,正是沈德瑞的众妻妾和沈家少爷们,见情势大致底走,大家七嘴八舌,嘈杂之声大作…
“道长,快除掉这个妖兽,我就奇怪,他怎么能有这么多宝贝儿,送也送不完似的,听潘家表妹提及,原来家里真来了妖魔了。”
“太迟啦!老爷被红衣迷了去,要不,连她一起收拾!”
“道长,先把他打回原形吧,看有没有办法锁住他的灵体,让他不再变来变去,将他养著赏玩逗弄,也挺好的。”
“你要死啦,养一头妖在家里,就不怕他功力恢复,再出来闹得鸡犬不宁!”
晓书猛然抬头,视线看着他们每一个人,慢慢地、缓缓地在他们每张脸上停驻、移过,脸色苍白而悲哀、绝望而萧索,带著前所未有的狠绝,完全不符合她莹秀脸蛋的狠绝,此起彼落的吵嚷就在这凌厉的注视下渐渐缩口。
这些年,这些人,她已经一忍再忍,他们对她做的伤害,她可以不去计较、可以试著忘怀,但如今,他们转移了目标,将这手段用在一个兽化人形的男子身上。是自己牵累了他,教他哀伤,让他受苦,而他对待她的,除了满腔的浓情烈爱,如今还要赔上一条性命吗?
她不允许的,她不要他消失不见。失去他,她如何为依!
垂眼瞧着他毫无血色的面容,冷汗布满额际,她以衣袖为他拭去,他双目紧紧看着里头燃烧著两簇青蓝火焰,似痛恨又似怀疑,他已然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