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证明吗?上头有名宇吗?这亦是我抬到的。”
“分两层衬里,外部是犛牛(牦牛)皮,内部原是缝纫羊毛,如今已剥落大片,里外合算有三处补丁,内衬领口用红线绣有『灿』一字。”他一口气说完,逼近一步。“披风是我的。”
她红唇抿了抿,微微退了一步,目光仍固执地纠缠著“是又如何…”
“不如何,只要你脱下还我。”
“不还。”
“还不还?”他再度逼问,两人像孩子般斗脾气。
“不还!不还不还不还!”她叠声重申“问了一百次还是一样,就是不还。”接著巧肩偏开,举步便走。
“由不得你。”他低喝,反射地出手按住她的肩胛,欲要抢回属己之物。
身后劲风袭至,她双肩微沉,回身连番裙裹腿,一下下全踢足了气力。
容灿仅想夺下披风,并无意伤她,招式因而有所保留,见她为著一件破旧披风竟认真至此,心中除诧异之外,又萌生了难以言明的情绪,原要击中她肩胛的掌心陡然收回。
沐滟生不知他的心思,以为他要变招来攻,为抢先机,她双手合抱,使了一招“倒卧金樽”背如弓,主动向著容灿迎来,如此一撤一进间,他双掌恰巧贴上她的背,尚未尽散的气劲流泄出来,拍中了她。
“啊…”痛呼一声,她狼狈地扑倒在地,好似极为疼痛,披风下的身子微微发颤。
容灿既惊且愕,急急蹲在她身旁,见她咬著唇,黑发下的小脸尽布细汗,心一促,不禁紧声地问:“伤了哪里?我瞧瞧!”边说著,双手快速摸索她的身躯四肢,手来到她的背部,碰触下竟引起一阵瑟缩。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柔软又固执“我、我不还的,不还不还…”她又低下头,不知是否在哭,万般不愿教他瞧见自己脆弱的模样。
那残存劲风的一掌绝不可能伤她至此,除非…
容灿心下大疑,猛地揭开那件披风,伴随她的惊呼,终于瞧清是何原因。
刺著霞色的上衣有几处破损,背部的衣料已撕裂大片,条条伤痕鲜明地烙在肤上,因没好生地处理,已开始红肿发炎,再加上他的一掌,伤处正泛出血水。
“你…”该料到的,在坠崖时她的衣襟已裂,自己虽护住她,在滚落崖底时,她的身子仍免不了碰撞到岩壁,刮出裸背上的伤。
娇软地瘫在他怀里,她与他难得有这么亲近的时分,她不想动、不愿动,知道他正瞧着她裸露的肌肤,心底有些羞涩,那是遇见他之后才学会的心思。
“灿郎,我…哈啾!”她打了个喷嚏,可怜地说:“会冷…”藕臂自动圈住他的腰。
披风争夺已分胜败,她是赢家,容灿将那块布结结实实地里住她的身子,忍不住咆哮道:“装什么可怜!你身上不是有膏藥?既已受伤,为何不抹藥?笨蛋、该死!”接著是连串的出口成“脏”
有些骂人的话太过深奥,沐滟生不是很懂,只知道他怒冲冲地发了很大的脾气,方寸不由一叹,唉…她又教他生气,唉唉…她总是教他生气呵。
“我想上藥,可是伤在背部…我、我没法自个儿处理。”
“所以就任著它发红发肿?霸著我的披风不肯放?”他高声吼著,脸上尽展风暴,身躯却不再抗拒她的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