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肚明,毕竟遭受她多次的捉弄,不精也练得精明了。微微沉吟,他不愿戳破,却是转过身躯让她贴在身后,一把背起了她。
“呵呵…”耳畔传来她的娇笑,温暖拂过容灿的鬓发。
“困了就睡吧。”他表面依然冷静,内心则因那柔软的碰触热了起来。
“呵呵呵…”她戒不掉爱笑的习性,蜜颊贴着他的颈项,满足地低喃“灿郎,你待我真好,我心中可欢快了。”
他背著她稳健步行,仍是不多语,但沐滟生岂会罢休,两只霞袖悄悄地圈住他的颈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他略长的发。
“那一夜在枫林湖畔,我等不到你,便时时在江边徘徊,心想,总会再见你的大船,终会再见你的面,可是我等了好久,总教我一次次希望又一次次的失望…”她合著眼叹息绵邈“呵呵,那些都不重要了,因为你来了。”
他步伐微顿,沉静地道:“我并非为你而来。”有点欲盖弥彰的意味。
她不以为意,说著一贯的词:“你总爱说反话,我是知道的…这几日我并未见著那大船,你不是同那夥人来的,是独自一个人跑到这寒逃诔地,灿郎,你为的是什么?莫不是…因为我?”
她猜测之神准引起容灿淡淡的气恼,有些恼羞成怒,嘴上自然而然做出反驳,冷哼一声“我提前来此,为的是接应大船上的弟兄,再过几日,我亦要与他们会合,可不是为了你。”
他的话半真半假。阎王寨欲新入一批兵刃,几日后,漕帮弟兄将前来内地取货,水运至两湖,再分批改走陆路回阎王寨。此项任务原由容灿主导,提前来此,因由皆她,而今见她安全无恙,那股忧心情怀已得舒解,他也该离去,待与弟兄会晤,再商议滇门之事。
楚雄是个祸端,已培植出的势力不容小觑,这一切实是滇门内部派系的倾轧,但为了她,一朵滇门火焰花,他竟动起较劲的心思。
沐滟生不再同他争辩,她极是珍惜这般的时光,伏在他肩背上,偶尔逗著他说话,他不愿出声,她便自顾地歌唱,一曲曲,不仅是苗族歌谣,还夹带其他部族的曲调,她音色如此美好,容灿下意识移动步伐,神智却沉浸其间。
约莫半日,水流面幅开阔,两旁的崖壁已见低缓,日光较易射入,壁岩上的雪尽融,尚有几株细木在石缝中求生存。
“灿郎,累不累?你放我下来休息吧。”她软语著,小手想为他拭汗,碰触到的却是一片乾爽的宽额。
“别乱碰我行不行?”他峻颜微侧。
“唉,我喜欢你,没办法的…”她无辜地叹息,勉强将手缩了回来。
沉默片刻,容灿主动启口:“我不觉累。”
她俯在耳边吐气,故意搔得他耳后敏感“你内力好,背著我走这大半路程也没流一滴汗,唉,可是你不累,我可累啦…灿郎,人家肚子好饿。”
“我估计再两个时辰就能出去,现下若停下休息,待天色一晚,你我又得在此处过宿。”他冷静分析,步伐依然稳健。
“我肚子饿…”艳红的小嘴几要贴上他。
容灿仍是不为所动。忽地,颈侧湿润微刺…
“你做什么咬我?”他扬声喝道,终是顿下脚步。
“我肚饿,当然得吃东西了。”丢下话,她再次进攻他的颈项,又吮又添,当那是好吃的食物一般,烙下一个个炽热的吻。
“你…做什么?沐滟生!”偏开头闪躲,她的霞袖却紧紧抱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