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了然地瞄了眼女儿“我这个女儿向来心高气做、眼高于顶,不只滇门内的豪杰,各部族的英雄少年皆要与老夫攀这门姻缘,她对你有情意,老夫岂能阻止,你助我达成目的,也算成就翁婿之谊。”
明白他开出的条件,容灿心陡跳,眉间淡淡皱折,视线下意识扫向倚在娘亲怀中的沐滟生,两人的眼眸相凝,那温柔似水中浮出一层粉嫩的红晕,贝齿轻咬著唇瓣,她垂下螓首,这朵火焰花展现著难得一见的羞涩。
他应是对她动心了。
这一刻,容灿心中承认,有些不甘心,有些莫可奈何。
心中感动是在瞬间决定的,而能经过考验,才会升华为最珍贵的情意。他与她双双有情,却仅仅在于最初的相互吸引。
他怎能为她背弃兄弟情义,让自己陷在险境当中,做为他人要胁的筹码?
利眼调回沐开远脸上,他冷冷一哼,不屑地道:“她中意我,我可受不了她,就让你那些所谓的英雄豪杰争个你死我活吧,千万别将我算在内,我对她可提不出半点兴趣。”
“混帐东西!”沐开远怒唱而出,十指指节在瞬间暴响。
“灿郎…”沐滟生倏地白著小脸,迟疑地唤他,似欲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唇瓣动了动,终是露出一贯的笑花,她眼睫微垂,掩盖所有心思。
动情,难免要痛,是如何的心绪?只有她自己知悉。
纵使沐滟生神情无谓,做人父母的岂容儿女受人糟蹋。
沐开远心中大怒,目光如箭,发须皆扬。他怒极反笑“你有胆识。好,很好。既是如此,多说无益,对你,老夫大可不留情面。”
“你想留我,未必可行。”容灿不敢松懈,气凝丹田。
“阿爹…”内心情急,沐滟生张口轻语,用那不变的温润语气,缓缓地道:“他、他毕竟是救过女儿…”
“他是在侮辱你!”沐开远斥喝,愈说愈怒“我沐开远的女儿绝不能教人糟蹋,今日他这般待你,我要让他知道代价。”
“阿爹啊…”她又唤著,嘴角浮现一抹美好的弧度,语调柔柔软软,带著点撒娇的味道,叹息著“唉,您和姆妈不都知道我性子野?其实,我是同他闹著玩的,要不,日子可无聊啦!滇门教众中英雄豪杰不计其数,可每个都知道我是门主的女儿,还有谁敢同我胡闹逗趣,就这个人,他不怕我,捉弄起来可好玩啦。”美眸瞅著容灿,又轻轻飘开,她继而道:“他对我无意,我也对他虚情,是两不相欠,呵呵呵…我沐滟生是何等人,是滇门之花,岂会弱了阿爹的威势,教人欺负了去?”
两个男人仍处在对峙中,沐开远暗暗评估女儿话中的真实,至于容灿,他神情漠然,眼是冷、嘴角是冷,脸部的轮廓彷若刀凿,冷然掩盖真正的思绪。
“阿爹,您别气了,他要走就任他走吧,经您这一搅和,我可教他看穿啦,想逗弄他也就难了,留著也是无用,唉唉,人家又要无聊好一阵子了。至于那些火藥枪炮的制图,我自然有办法弄到手,咱们又何需靠他?”她说得轻松,眉目飞扬“姆妈,瞧阿爹啦!胡乱就点了人家的穴道,帮我解开好不?这样浑身都不舒服。”
“你乖。”霍小乔怜爱地拍拍她,心思精明“待你阿爹擒下他,自会替你解开穴道,他这手法极是怪异,我也不懂呀。”
“可是…”
“好了,不差这一时半刻。”她截断女儿的话。“你对这汉人男子无意,那很好,你阿爹下手时便不会绑手绑脚,多有顾忌。”
“姆妈,我、可是,我…”是适得其反了吗?内心焦急却又不能显露,她望向容灿,见他一脸漠然,由那紧抿的嘴角和绷著的下颚,她知道的,她总是知道,他是生气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