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的大头鬼!容灿怒不可遏,做出一个不太名誉的举动,他火速冲到,由背后将罗伯特一脚踹下岸边。
沐滟生根本来不及反应,更别说要提醒那可怜的男人,只能眼睁睁见他遭暗算,一头栽进水里。
“罗伯特…”她探向水面,腰身却教容灿一把拖回。
“那点水淹不死人!”他很冲。那该死的家伙竟敢向她求亲、喊她“滟滟”、还该死地吻她的手!
容灿二话不说,铁青著一张脸,拖著她往竹轩走,怒火一炽,血气再次翻涌。
“哪个…噗噗噗…小人,噗噗噗…咕噜咕噜…”罗伯特的泳技是漕帮中最烂的,挣扎了会儿才攀到岸边,头一抬,瞧见眠风闲闲蹲在那里,用一副可怜又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自己。
他拍拍罗伯特的肩膀,摇摇头老成地说:“唉,你不用说,我都了解。”
说什么?了解什么?他都还搞不清是哪个混蛋踢他下去的。之后他想了想,竹阁就那么几人,不是眠风,再排除自己和滟滟,哦…就剩下那个人了。
轩内,沐滟生小跑步跟上他的步伐,进了门,他将门栓落下卡住,关上窗,动作用力,彷佛在发泄怒气,然后,房内两人独处,他猛地对上她。
“灿郎…你、你生气啦”
不等她说下半句,他火爆地截断“对!我在生气,你是知道的。”
她小口微张,怔怔望住他。
“你总爱生气,我是知道的…”坚持完成句子。接著,她唇一咬,指控道:“你…你啊,怎么可以把罗伯特踢下水?天冷水寒,待会他受冻,可就不好了。”
“不好!我对他够好了。”他逼近一步,峻颜示威地俯下,直直瞪住她。“罗伯特、罗伯特,你叫得还真亲热,这么快就同他混熟了!”唉,欲加之罪。
“他本来就叫这个名字啊,我不喊他罗伯特,能喊什么?”她语调虽柔,却带著可怜兮兮的无辜,鼻头酸酸的,不知他为什么要对她乱吼。“还说!”他自知理亏,却不承认,翻起另一笔帐“那你也不能让他喊你、喊你『滟滟』!”
“我本来就叫滟滟啊,为什么不准人家喊!”她捶了他一下,不想他无理的逼迫,那感觉很差劲,好像全是她的错,她哪里对不起他了?
“就是不准。”他喊得过力,胸口一痛,咬牙忍下。
“赛穆斯也这样唤我,这本来就是我的名宇。”
不提还好,一提到会唱歌会弹琴、会吹笙会跳舞的赛穆斯,简直是火上加油。
“你的名字是沐滟生!不是滟滟!”那吼声震耳欲聋。
“你、你…”她看他,已无话可说。
她知道他总是生气,总爱生气,可是知道归知道,她想多让让他,给他美好的笑,想他记住她永远的笑颜,可是、可是他根本不领情。
接著,她做了一件连自己也预料不到的事。
哇地一声,她放声大哭。
房内除了她的哭声,完全没有其他声响,容灿被她的反应吓呆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还在哭,哭得打嗝。容灿终于回过神来,手缓缓地、小心地探向她,捧著让泪水浸得湿透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