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痛、水无止境,原来幸福的感觉是如此美好…咽下极端矛盾的感受,任翔飞提起精神回应“是,遵命。”
简单几个字让她心里窜起寒意,铺设杂草的手有些发抖,水若寒不解纳闷,任翔飞的服从安分不就是她的希望,为何还会有怅然若失的感觉?
不!不该继续理会杂七杂八的情绪,此刻她该想的是龙廷彦…
水若寒铺设杂草的动作极为缓慢,拖延时间是为了避开任翔飞上藥,就怕看了不该看的画面,会有不该有的反应…
她不得不承认,与任翔飞相处时,假面具总是戴不好,心情老是起伏不定,更懊恼的是心跳会不由自主因他而改变,像是昨夜…呃!此刻该想的是如何应对突发事件,而她竟又开始胡思乱想。
脸蛋微微发烫,水若寒不禁气恼,大声斥喝道:“水!我要喝冰水。”
“冰水?尚书大人为了健康着想,您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本官…老天啊!”回头正好看见任翔飞半裸的胸膛,令她瞠目结舌的不是健壮肌肉,而是皮肉绽开的左肩…伤势远比她想像的还严重,真不敢相信任翔飞可以默不作声忍耐多时。
细尖树枝为筷,在肉缝里挑起残碎的衣料,但衣料像是与血肉黏合,当衣料挑起时连同血肉也被拉起,艳红鲜血不断冒出,然而那精壮肩臂像是没有知觉似的,任凭树枝挑、挖、夹:.…
老天啊!南宫彻所持的剑究竟是什么样的凶器?
“属下没事。”任翔飞的语气依然平稳。
那无表情的容颜,更惹得水若寒的泪水凝聚,心因此纠结疼痛,她压抑情绪来到他面前“让我帮你上藥。”
任翔飞头也不抬继续清除的动作“不碍事,不过只是一点小伤…”
“单手处理伤口,只怕伤势会愈来愈严重。”水若寒拾起仅有的巾帕拭去鲜血,执出息为他清理伤口。
她屏气凝神小心翼翼让伤害减至最低,当挑起残碎布料,她的心也跟着抽痛,生怕自己承受不住而落泪,水若寒始终紧紧咬着唇瓣。
为什么如此粗心大意?竟然放任自己忽略他的伤势!
秀眉像是打了千道结,如菱唇办抿得死紧,水若寒的忍耐压抑全看在任翔飞眼里,他伸手阻止“尚书大人该去歇息,让属下自己来…”
“请你安分。”那尚书大人的称谓真刺耳,水若寒拧眉阻断她的话语。
“伤已经痛到不知痛,大人可以放松心情不必为我感到难受。”任翔飞担心的反而是水若寒会不会因此咬伤唇瓣。
丙不其然,那柔软唇瓣真泛着血渍,任翔飞不由自主伸手轻触她的下巴“不要再咬唇瓣,已经流血…”
都快成了独臂人,而他立见然还在担心自己会不会咬伤嘴,水若寒气愤的指控声中渗着哽咽“你怎么可以如此不在乎自己的伤势?”
那泛着湿意的眼眶,不成调的哽咽声,让空气里漾着不寻常的气氛,任翔飞一动也不敢动,生怕稍有不慎便会引发洪涛骇狼。
“这是梦吗?你在心疼我?”一点点关心就能让他心跳如雷,润润喉,任翔飞忍不住抱着一丝丝希望开口。
惊觉自己失态,水若寒冷然说道:“在乎?你别说笑话,只不过是要警告你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根本没有资格当本官的保镖。”
“是。”咽下怅然,任翔飞命令自己不许俞矩。
那怅然若失的表情让水若寒觉得山口己好残忍,很显然的不在乎全是自我欺骗,不得不承认刺痛他,自己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