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掉你正常的人生来顾全他们所认定的大局。”御长夫至今想起还是一阵揪心。
看着她,他一脸的抱歉,是真的抱歉。
“会冷落你,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就像我刚刚说的,我或许古板、或许重男轻女,可是我还不至于不讲理,只要你爸妈老老实实的说出真相,也许最初我是会有所反弹跟叨念,可都是一家人,还有什么问题是不能化解的?只要日子久了,我相信,在相处过后,是男是女,我也并非真那么样的在乎,因为重要的是,他们生下的是我们御家的孩子,是健康又聪明伶俐的孩子。”
因为仔细的聆听了每一句话,而且还加以分析过,她不禁屏息。
他…她那标准总是严苛过人、平日又高傲得不肯轻易向人低头的爷爷,他现在在做什么?
苞她说抱歉?
正面地肯定她?
就在她小心揣摩语意的同时,御长夫已然开口接道:“即使存活下来的只有女孩儿,他们也不该用欺瞒来面对一切。”
他看着她,此时,已是目带泪光。
“毕竟这个孩子已经是我所知道最好的孩子,他们实在没必要再领养两个孩子回来,导演起这一场荒谬的戏,弄得后来真相大白时,我因为对你所做的、让你承受的一切而自责、懊悔,在不知道怎么面对下,我只得远远的避开了你…”御长夫哽咽的说。
她跟着鼻酸。
并不是因为她总算肯定了他确实是在夸赞她,而是在这一刻,她生平第一次见到铁人般的御长夫流露出脆弱的一面…就达她父母的死讯,她到方才都没见他掉过一滴泪,可他现在为了她,因为对她的歉意与疼惜之情,他…真的哭了…因为他认同的泪意,心中的委屈感瞬间淹没了她,让她不由得为之鼻酸。
“别想了,事情过去就算了。”吸吸鼻子,找回自己声音的她阻止他再往下想去。“您才刚发过病,该好好休养才是。”
“有些话,该说就当说,要不,我都这把年纪了,不但有高血压的毛病,还病发过两次,谁知道还能拖到几时?”抹去眼眶中未落下的泪,御长夫叹气。“不趁现在有机会说完,我怕下一回意外发生时,想说什么都没办法说了。”
提及儿子与媳妇的死于非命,那苍老的容颜更显落寞寂寥,看得人于心不忍。
“别急,等您养好了病,以后哪还怕没谈天的机会。”她强颜欢笑的说道。
“对了,霍靳那孩子是知道的吧?”御长夫关心的问起这问题。“当初我因为太震惊,深觉家丑不可外扬,因此没有张扬,就连霍家那边也不提,尤其想着既然要还你原来的身份,就不该拖泥带水,干脆断个彻底,除了原来就知情的少数几人,对外一律宣布让你辛苦十八年的假身份已死,就连与你感情最好的霍靳也一样,因为不知道你怎么想,所以我没费事让人通知他,他就像所有人一样,以为你已在那场车祸中死去了。”
“他知道了。”她承认。“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几乎是我另一个自己,我不可能永远都瞒着他,后来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他了。”
“他知道时没为难你吧?”御长夫担忧地问,就像全天下所有爱护孙儿的祖父一样,深怕两人的友情因此生变。
“谈过之后就好了。”她轻描淡写,不愿多谈两人“谈”的过程跟方式。
“那就好。”御长夫欣慰地点点头。“生在我们这样的人家,想要交到知心的朋友是很难的,你要好好把握这份友谊。”
她正打算说明不止霍靳,她还把真相告诉了几个朋友、而且这些朋友绝对信得过时,忽地,门外匡啷一声巨响中断了他们祖孙的谈话。
一老一少相视一眼,表情一致地皱起了眉。
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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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绝对不是御宛芸的幸运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