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不会游水!”任凌霄惶急地扔下他,飞快赶去寻找那个快被淹死的小师妹。
任穹苍站在原地嘀嘀咕咕:“你该心疼的是我的美酒…不过,还是美女比较重要对不对?”足足有一个人那么高的酒槽里储放的美酒,在她那么一下去后全都泡了汤,害他必须再去托人重新买过,可是嘛…能让老弟露出这么担心的神情,那些酒就算泡汤了也很值得。
心急如焚的任凌霄还未赶至储酒房,在远处就已闻到香气四溢的酒味,许多已被酒气醺醉的下人们,皆歪歪斜斜地醉倒在前去储酒房的路途上。
任凌霄冲进储酒房,心忧如焚地大叫:“湘湘!”
“二少爷?”一群围绕着酒槽,对着里头酣醉的人儿意乱情迷的男人,心神恍惚地回过头。
任凌霄不解地盯着他们脸上古怪的神情,他走近酒槽,看见槽里名副其实的醇酒美人景象,不觉目光一怔,彷佛眼前涌来一阵令他措手不及的粉色迷雾,使他恋恋地无法回过神来。
酒面上,湘湘的脸庞微靠在木槽边,身子借着浮力轻轻漂浮在淡红色的酒中,缤纷鲜丽的衣裳在酒中似朵盛开的花,而她原本就得天独厚的雪白面容,在酒色的衬托下,仿若剔透精巧的琉璃,只要轻轻一触就会破碎似的。最让人移不开目光的,是她的笑意;细致醉人的笑意轻扬在她唇畔,彷佛正在作着美梦似的,令人渴望潜进她的梦中一窥梦境。
这是…令人害怕的湘湘?
任凌霄眼瞳一瞬也不瞬地俯看着她,酒槽中美得炫人眼的湘湘,似曾相识但又陌生得令他心惊。
他一直知道她的美丽,但他不知道,此刻他跳得又快又急的心,究竟是为了这份陌生的美,还是因他这双一直没留心的眼,在这一日终于真正见识到了她最真实的风情?
身旁长工们一声声的赞叹,猛地将出神的任凌霄唤醒,捉回他漫天飞散的思绪。
“湘湘?”任凌霄伸出双手将湘湘自酒槽里捞起来,把她抱在怀里轻拍她的脸。
得不到她的响应,再看向她紧闭着的眼睑,他才知湘湘早已醉得不省人事。
“叫个女仆到她房里来帮她把这一身的酒洗干净。”任凌霄将她搅抱好,转身对其他们回不过神的长工们交代,才带着这个小麻烦回去客房。
当女仆在帮湘湘清洗时,任凌霄站在门外,手捧着等会儿准备喂湘湘的醒酒汤藥发呆。
至今他还未从那冲击的一幕里走出来。她的美为什么会让他心惊不已?一股莫名所以的害怕,竟无端缠绕上他的心头。
湘湘的那张脸蛋,他不是已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吗?为什么刚才地会陌生得连他也不太能辨识出来?她的每个笑容,他不也都已记得清清楚楚了吗?为什么他会不知道那朵笑是为了什么抑或是为了谁?
已将湘湘清洗完毕并将她送上床的女仆,扛着水桶鱼贯地走出客房,任凌霄这才收抬起心底的疑问,慢不轻心地踏入房内。
令人目不暇给的大批白菊映入他毫无防备的眼瞳里,他深吸了口气,转身环顾整间客房,忍不住掩着脸感叹起来。
这些被摘错的花,十之八九又是她捅出来的楼子,府里的下人们在无处可摆的情况下,才会把这些丧礼用的花朵全都摆进她的房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