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说完她马上又转身落跑。
谢他?显然她忘了他就是伤了她的那个人。
他讶然失笑,等到她跑得不见踪影后,他才想起身上还留着她遗落的耳环。
***
今晚的月,像被削了半边皮的橘,不圆,但依然明亮。
在浩翰无际的沙漠中,第一次能遇到是巧合,第二次碰见勉强也能说是巧合,但在短短十天内相遇三次,那就只能说是缘分了。
或是老天爷在告诉她可以把他给吃了?
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她将这个念头丢到一边,看着那张渐渐开始熟悉的俊脸干笑两声。
“你好。”意思意思和他打了声招呼,她在水边蹲下,把水袋浸到水里试着装满它。
“来取水?”他靠在树干上,双臂抱胸的瞧着她紧张兮兮的装水,嘴角不觉微扬。
“是啊。”瞪着那进水缓慢的水袋,她喃喃回答,默默吞咽又冒出来的口水。
完了,光听到他那低沉沙哑的声音也会让她流口水,这下死定了。
“要入关?”他开口再问。
“嗯。”她闷声回道,哀怨的想,天啊,难道她千年道行真的就要这样毁于一旦吗?
“你叫什么名字?”
“吓!”她倒抽口气,吓了一大跳,整个人差点栽进水里,因为他的声音近在耳畔,一转头就见他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身边,同她一样蹲着。
“你干嘛?”紧急压住想跳起来逃跑的欲望,可她还是忍不住往旁边移了一小步,涨红了脸。
“问你的名字。”黑瞳闪过笑意,他嘴角再扬。
“名--”她张口欲答,却又倏地闭起,脸色丕变,只是瞪着他,好一会儿才转回头继续发水,落落寡欢的道:“我没有名字。”
“没有?”他微愕“为什么?”
“因为…”恼怒再瞪他一眼,她闷闷的道:“没人帮我取名字。”
讨厌,她本来已经忘了这回事了,现在被他一提起,害她顿时心情低落起来。
“带你修行的师父呢?”
她闻言一僵,紧抿着唇,头垂得低低的,半晌后,才黯然闷声开口:“我没有师父,只有红姊…”
“那你红姊呢?”
“红姊…红姊她两百年前爱上一个玉匠,一脸幸福快乐的和他走了,只剩下我一个…直到前几天才有人和我说满千岁要取名字…”
将水袋开口塞好,她站起身,一脸颓丧的道:“我不知道什么是名字,我也不知道怎么取名字…”
“你那位恩人呢?”他跟着她站起“他怎么称呼你?”
“除非必要,他很少说话。真的不得已时,他会叫我『喂』或『闭嘴』,不过那不是名字,对不对?”她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问。
他同情的看着她,有些不忍,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她一脸落寞,抱着重重的水袋,认命地转身朝来时路去。
“那你想起什么名字?”刚问出这句,他就晓得这问题不对,如果她想过就不会到现在还没有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