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常说话的方式;只要不直视着他的脸,说话就变些容易些。
卫槐司走进房里,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摸摸她的头。
“你失眠了是不是?”
“失眠…没有啊。”她的谎话应该不会被拆穿吧?
“你已经快变成戴着钢牙的熊猫了,你不知道吗?”
董淳安的肩膀跟着他的话而垮下,唉…她真该花点钱去买个遮瑕膏的。
“没办法,最近天气很热,一直睡不好。”
“我觉得你下个月不要再去打工了。”
她看了他一眼,然后对他摇摇头。
“不行,如果没有工作我就得回去了,我不想回去。”
“为什么?”
“我想我应该离开久一点,这样他们就不会把我当小孩看,我已经当了很久的小孩子,我觉得很烦。”董淳安拿起梳子,将微乱的长发扎成马尾。“偶尔回去一趟没关系,但要我一整个暑假都待在那儿,有点难受。”
“你需要的是自由吗?”
“或许吧,出门要先跟人交代,晚点回家也不行,最糟的是,我没有什么出门的借口,朋友跟同学都已经疏远了,我只好整天都待在家里,然后所有人看到我就唠叨一次。”
“你有这么多事可以让人唠叨啊?”
“你觉得我有这么糟吗?”董淳安反问他。
卫槐司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只是把她推上床,一点也不温柔的把被子扔到她身上。“不睡觉这一项就很糟。”
“可是我还不想睡。”她是真的不想睡,即使身体很疲累,可是她只要想到卫槐司退伍后就不在台湾了,她不免跟着心急焦虑,瞳睡虫也就这么跑了。
“我留在这里陪你。”他帮她把被子拉好,并顺手帮她把电脑关掉。
“我不用人陪的。”话一说完,她就跟着打了个呵欠。
“都已经打呵欠了还不睡。”他伸手要捏她的脸颊,却被她闪过。
“会痛耶!”董淳安皱着眉提醒他,一手捂住脸颊,仿佛他的动作已经伤了她似的。
卫槐司只好无奈的把灯转暗。“我希望你的选择是对的。”
他坐在她的床边,双手抱在胸前,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什么选择?”
“戴牙套的选择。”
“这样很好啊,我只是要忍耐一、两年而已。”
“利用青春年华最宝贵的两年去做这种事?”
“我承认是晚了些,如果早两年就好了,但你也晓得我的家人不会让我戴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