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一句话也没说，到现在没走房门一步。

“我和小慧吵架了。”过了许久…应该有一个小时吧，他可以一句话都不说地坐在这里陪她，有耐心得乎她意料，不解释什么好像对不起他，于是她主动开，同时也料准了他那张坏嘴必然会回上一句…喔，玩切八段啊？我大概二十年没玩了吧，是养乐多没分好吗？

尽管她什么都没说，他还是默默相陪，看她很难过，一句废话也不多问，只是用他的拥抱给予安。

她对他很不好意思，想起最初两人的约法三章里，好像就有那么一条…别让你的朋友騒扰我。

那时，小慧曾经开玩笑说要倒追他，因为小慧的作风本来就比较大胆，说话荤素不忌，她也就没放在心上。有阵老往她这里跑，到后来她发现，每次小慧来，他都刚好要门，于是她想，他应该是刻意避开。

“…”旋动门把，没上锁。“小表，我去喽！”

一开始，她是真的认为自己和他没什么，会演变如今隐晦的情愫，真的是当初没料想到的啊，并不是说一一。

反正她现在沮丧到快不行了，也不差他这几句刺激。

从她现后，他的生命整个变得很闹…好吧，换成吵闹会贴切些。

没声音就是不反对，他推开房门，里的她趴卧在床上，脸埋在枕里看不清表情。

梁问忻静默了下。“你就是你，小不。不要别人怎么说。”

不知过了多久，她低低说了句：“梁，我心情不好。”

这实在很反常，小不完全静不下来，就算赶报告，也会隔一段时间来晃动一下，要是他正好闲著，就会过来扯一堆有的没的，话多到让人耳朵酸，想哭著求她闭嘴的地步。

“已经够小了，别再凌它的发展空间。”伸手将她上半捞起，发现她睛红红的、鼻也红红的，神情像极了受尽委屈的小媳妇。他凝视片刻，没放开手，收拢双臂将她纳怀，轻轻拍抚。

“唔…我在沉思，你不要吵我。”

好像从那天开始，慧容就对她理不理的，她原以为是错觉，直到两人爆发冲突，她才恍然惊觉，自己似乎伤到朋友了…

于是，她渐渐避免让同学来到住，真有事情要讨论，也都选在图书馆或学生餐厅，她真的不知，小慧会那样想她，觉得她在玩手段。

“准备向我表白了吗？”很标准的求开场白呀，这句。

“我觉得自己好糟糕…”补上这一句，又理直气壮地将脸埋回他肩膀，赖住他的怀抱。

她有些受若惊。怪了，他今天怎么这么善良？

除此之外，无法告诉他的是，她们吵架的真正导火线，是他。

她说…你成绩好、

小不是怎么了？

就像他我行我素，活得极洒脱一样吗？她但愿自己能像他看得那么开。

“她骂我虚伪，说我心里想的和实际的本是两回事，像上次的微积分，她问的那题我是真的不会，后来你解来，我回房间上要告诉她，但是她已经下线了，我传简讯把答案给她，我不晓得她没看到…”

“我没瞎。”再明显不过的事实好吗？

她趴在他肩上，闷闷地不发一语，而他也不问。

不只这些。

他起过去敲了两下房门。“小不，你在么？”

她说…又没人要跟你抢梁问忻，我是闹著玩的你不知吗？你要是喜他就直说啊，我只是想帮你鉴定而已，不用防我防成这样。

“在看小鱼逆而上吗？要不要帮你刻忠报国？”还沉思咧！

那么活力十足的一颗小太，现下如此文静的形象实在不像她。

“我是认真的，你不要闹！”

“…”又一阵静默。“梁，在你中，我是什么样的人？”

她是预备改走气质路线吗？

HBO播放完一支影片，梁问忻的目光由电视萤幕移向闭的房门。

没想到，他这回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好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