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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知道的。”爸妈对他已经不只是半子,而是直接当儿子在看待,梁问忻不会感觉不到,那声“老头”完全就是不肖子在忤逆父亲的嘴脸,如果不是很亲密地当成了自家人,哪会一副任性死小子的模样。
“回来半天了,怎没看见那对父子?”她左右张望。
“说要帮蔚蔚洗澡,进去有好一会儿了,八成又玩到忘形。”
必梓容摇摇头,笑道:“我去看看。”
才靠近浴室,就听到儿子的笑声。
“梁?”推开未上锁的浴室门,父子俩光溜溜地坐在浴白里泡澡,那个不肖父亲将七个月大的儿子放在浴白上方,顺著倾斜坡度当溜滑梯在玩,溜到水里快灭顶时又即时捞住,一个玩人、一个被玩得不亦乐乎。
“你们两个,够了。”她笑斥。“快点起来穿衣服,小心著凉。”
梁问忻任她由手中抱走儿子,顺势躺下,双手枕在脑后。“儿子给你,换你进来陪我。”他们很久没有洗鸳鸯浴了。
听出言下暧昧至极的邀约,她羞红了脸,轻斥:“大白天洗什么澡,你不怕被笑,我脸皮还没你厚。”到时全家都知道他们躲在浴室里干什么好事了。
用大浴巾包住儿子,他还躺在浴白里没有任何动作,她红著脸娇嗔:“好啦,你快起来穿衣服,晚上蔚蔚抱去和爸妈睡,你想怎样都行,可以了吧?”
勉强可以接受。
愉悦地起身穿衣,抱回儿子,吹著口哨回房。
稍晚,她回房想告诉他,妈替他炖了一锅汤,提醒他出来喝,哭笑不得地发现他又把儿子当玩具在玩了。
六、七个月大的小娃娃还坐不太稳,小屁屁下包著厚厚的纸尿布,像个不倒翁似地摇摇晃晃,恶质父亲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往他额头一戳,仰倒在铺了厚厚一层棉被的床铺上。
小娃娃屡败屡战,愈挫愈勇地挣扎著坐起又要往父亲的方向爬。他认得喔,认得那个最心爱、最心爱的人…
再戳,再倒。又爬,又戳,又倒。
“呀呀呀…”小娃娃不依了,抗议地伸长胖胖的手臂,没骨气地硬是要往他身边靠拢。
眼看小娃娃快哭了,大手一张,将他抱了个满怀,附赠响亮的一记颊吻,扁嘴的小娃娃马上又笑呵呵,好满足、好心爱地依偎。
这人真是够了,老的也玩,小的也玩,有没有那么爱玩啊?
必梓容没好气地拎来干毛巾替他擦拭湿发,嘴里还在叨念:“光顾著玩儿子,头发也不吹干,要是再生病就给我试试看。”
他斜瞟一眼。“我比较想玩你…”话还没说完,后脑勺被巴了一记。
“儿子在这里,你说什么浑话!”
啧,管家婆愈管愈多了,现在连嘴巴都管。
“等等啦,外面冷,穿件外套再出去…”
忍无可忍,叹了好长的一口气…
“阿婆,你真的做不到一天不碎碎念吗?”
吵完架回来的关氏大家长,在中庭遇到面带笑容的老婆,顺口问了句:“什么事这么好笑?”说来消消他吵出的一肚子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