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她还是一迳地冷淡。
他微蹙起好看的浓眉:“或许我是好管闲事了些,但请相信我并无搭讪騒扰的意图,纯粹只是不希望台北市再添一桩治安恶化的例证。”
夜茴拎起行李走出门,随手将门扣上后,便越过他在阴暗的走廊上缓步而行。
言晏的眉头一直紧锁,对这个冷漠的美女感到生气,但基于生性里少之又少的绅士风度,他还是跟在她身后。至少做到替她记下计程车号码,倘若有个万一,至少还有破案的机会…他坏心地想。
但美人儿的身形并非往下移动,反倒是往上楼的方向转去!
她上五楼去做什么?他纳闷,当然脚下也没停著。
然后,她停在五楼最底端的户门前,拿钥匙打开门,进去,关上。徒留楼梯口那端的一抹挺拔人影,独自与暗夜融成一色。
言晏站定了好一会,双眼晶灿,唇边勾笑。早先的怒火早不知消蚀到哪儿去了,现下盈满心的,是阵阵激赏。
多么聪明的一个女子啊,而且还具备了高傲、冷淡这类的难缠性情。
男人都该对这类的女子敬而远之,以防自尊心被戳出千疮百孔。他想着、笑着,没再耽搁,也下楼了。
学了一手好厨艺,本以为回台湾之后还有机会做给晓晨吃,不料学成之时,她已远嫁海外,成了他人妇,没能对自己的厨艺评分。晓晨最爱美食了,每次通e-mail时都问日本有什么好吃的,也才让她在这方面特别下功夫学习。但…
“滋…”五分熟的澳州牛肉在铁板上尖啸,被淋上酱汁之后更是冒出大量浓烟并在空气中投掷油泡,一不小心就会被烫到。但她早驾轻就熟到不容许一丁点油污沾上她身。
她不知道自己本身喜不喜欢烹饪,只不过现在独身一人,总得自己动手,加上外头的食物满足不了她自幼就被养刁的胃,三餐便别无选择地自己动手打理。
将牛排倒在瓷盘上,另一边的味噌汤也煮好了,这就是她今天的晚餐。外头卖八百元的东西,她三百元便享受到。拿起刀叉,克难地在茶几上旱用著。
住进这间公寓已经五天了,除了第一天被两个混混打搅过之外,一切都还好。在这一房一厅外加一个小厨房的空间里,她总是窝在长沙发里,对著空荡荡的四壁发呆。这就是平常人所过的生活吗?在局促的房子里,茫然地发呆,日复一日地持续著…
啊!是了,平凡人都会工作的。因为要维持生活,也大抵是因为不知该怎么面对自己人生里这般无止境的空白吧?那么她出来自立的第二步,该是想着找工作的事了。再这么发呆下去,她知道自己会怎样,会成为这间屋子里最新增的一件家具,相同的死气沉沉、相同僵冷。
思绪跳转入工作的范围,一时也想不到该去谋求什么性质的工作。
她会烹饪,当厨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