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这摊子就单卖这两种。大家说习惯了,就把这辣红油面叫钵面。”
裕子夫听得认真,点了点头。
汝音领着他入座,向面摊主人叫了两碗钵面与木樨汤。同样的,这主人也识得汝音,与她攀谈了一阵。
“子夫,你会不会不习惯?”汝音看到裕子夫坐在面摊破旧的板凳上,挺拔的身材被这窄小的环境弄得拘束,有些担心他不适应。
毕竟,他从来没到这样平凡、甚至可说是破漏的地方用过餐。
“不。很好。”还好裕子夫随遇而安,不摆架子。“不用担心。”
钵面与汤很快就上桌了,钵里头的面很简单,就白面浇上几匙泡了干辣椒的红油、花椒末和醋汁,再配几叶青蔬、葱末,但是这红配翠的颜色却让汝音感到赏心悦目。
她替裕子夫的面里加了几匙汤,不让面条太干。“你知道吗?子夫,每次看到这钵里头的颜色都觉得幸福,这是饱足丰实的颜色。还有,我也喜欢看着木樨汤里头打的蛋花,好像在看浸在水里的薄纱一样,我总爱拿着汤匙去搅,让薄纱在汤水里舞着。结果吃下时,汤都凉了。”
她将面与汤挪到他面前,兴奋地说:“来,快吃啊,很好吃的。”
“谢谢。”裕子夫递了筷子给她。“你也快吃吧。”
汝音没吃,她先看着裕子夫吃。“好吃吗?”
他点了点头,又吃了一口。
汝音好满足地笑了,好像这面是她煮的一样。她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汝音。”吃到一半,裕子夫叫了她一声。
“嗯?”
“我常听到别人唤你磬子。”
“是啊,那是我的小名。亲近我的人都这样叫我。”
“是吗?”他轻轻地说:“要不是常听你大哥,还有同僚这样唤你,我不知道你有这小名。”
汝音噤声,她似乎又说了不适当的话了。因为她甚至不曾亲口告诉过她丈夫,她还有这个小名。那时候她想,她永远不会和这男人亲近,根本没必要告诉他。
“这小名,很适合你。”忽然,裕子夫突然这么说。
汝音一愣。
他继续说:“磬石,可以奏出很美妙的音乐。”
汝音害羞地呵笑。“是啊,磬子这小名就是应了音乐而来的。”
“替你取名的人,很了解你。”
“怎么说?”
裕子夫深深地注视着她。“因为听你说话,就像是听磬石奏出的音乐一样,是件美好的事。”
汝音手中的筷子松了,掉到地上。
她赶紧弯身去取,再坐正时,小脸都通红了。她有些呆傻的想用那脏掉的筷子吃面。
裕子夫连忙把那筷子给拿走,换了另一双给她。
“谢,谢谢。”汝音难为情地说,然后埋头呼噜噜地吃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