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奇哲似乎又听见了那名小喇嘛清脆又稳重的童音。

“我你。”红雁仰起脸。“生娃娃会痛痛。”

“娘说娃娃从肚里来。”红雁有疑惑又有兴奋。“可是红雁的肚都小小的，没有变大。”

“大嫂肚大大，走不动，她要生娃娃，娘说会痛痛。”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是指这情况吧？从宁江寺回来后，他心中总惴惴难安，上有某神经总绷得的，杯弓蛇影，一小事总惹得他疑心病大起，他怀疑自己快要疯了。

“哦？”白奇哲的童心被勾了来，他不大能想像，个端庄沉稳的继母，如何放下段对红雁讲述这一切。“娘有没有告诉你大嫂为什么会有娃娃？她有说娃娃是从哪里来的吗？”

“娘说奇哲好——”红雁偏着想了一下。“好张。”

“为什么奇哲要帮红雁？”他逗她。

“娘告诉红雁的？”

还剩一回。

朵朵红清艳的野玫瑰盛开着，在风中摇曳生姿。

“会。”他怎可能拒绝如此诱人的要求，他的血已沸腾起来。“奇哲会帮红雁，红雁真的想生娃娃吗？”

“奇哲。”红雁摘了朵，半转过来，对他用力地挥动手臂。

“奇哲不帮红雁吗？”她着急地反问。

“红雁！”白奇哲大声地呼叫，却只来得及看到她吃惊地张大嘴，宛如纸鸢般往地中掉坠

“奇哲，你看。”红雁兴奋地指向草原地平线那一端。“！”

白奇哲笑看着她跑向前，长长的金发辫飞在空中，像跃在风中的小灵。她扑倒在丛中，兴地呼起来。

“嗯。”白奇哲思索着要如何开。

其他人也渐渐发现他鸷的态度。“你有什么困扰，说来听听？”最先提疑惑的人便是钟绮，接下来是白父、白奇威、刘清姝、银婶，最后连红雁也发觉他不对劲。

“要。”红雁怕他不信地猛。“红雁要小娃娃，红雁早上抱小琴，小琴是小娃娃。”她伸手抱婴儿状。“小琴好好小，燕燕姊叫红雁要小心，红雁乖乖地抱小琴喔。”她得意地诉说。

“了世喇嘛说他此生投胎乃为偿谢恩情，前后只需十三年时间，上月五号乃他生辰之日，刚好正满十三年。”老喇嘛低声歉“失礼”便静静退下。

他无法不张，红雁对他太重要了，她在他的生命中已无法被任何事所取代，他不能没有她。他无声地叹了一气，将她静静搂在怀中，享受宁谧的温存。

了他。“了世喇嘛…他是什么样的人？”白奇哲已意识到那名小喇嘛果真有非同小可的来，迫切需要他来解疑。这名老喇嘛一提及他，态度竟然急遽转变！常理而言，这名老喇嘛可算是他的同门师长，怎地却以那名小喇嘛为尊？

他曾听闻在喇嘛教派中有“回”这说法。每当一代领导者逝世后，门下信徒必在一年后开始寻找其转生的后世，证明其分后便会带回继承其位。

“耶！”红雁兴奋异常地叫着，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他却可想像她绽放的笑靥，一定比更。

“了世喇嘛自五岁起便借寄于本寺，他乃罗金长老之转世，七岁时便曾预言自己的圆寂，并要求天葬于天仑山，我们已然照办。”

“红雁的肚要变大大，奇哲帮红雁。”红雁要求。

原来是长工的小孩引了她啊。“那红雁喜什么样的小娃娃？奇哲去把小琴借来让你抱抱好吗？”白奇哲扬起眉，红雁竟对他用力摇。“不行吗？”

“红雁，”他提那第一百零一次的要求。“说你我。”

白奇哲才往前举步，整片大地却轰隆隆地发大的声响，他整个人开始左摇右晃。地震！待他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时，地面已经震得四分五裂…

白奇哲差儿笑声来，她怎么突然冒这句话？“为什么红雁知生娃娃会痛痛？”

“不行不行不行。”红雁把摇得像博狼鼓一样。“小琴不是红雁的娃娃，红雁要一个娃娃，红雁想——想像燕燕姊一样

不！白奇哲惊一冷汗。原来是一场梦！或许是膛突然的震动惊动到她，依附在他旁的红雁发咿唔的梦呓，磨蹭了几下又沉沉睡。

“嗯，红雁不知。娘说红雁嫁给奇哲，也会肚大大，会生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