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莫本华继续说话，声音平稳而冷静。“我和老婆结婚二十几年了，当初愿意被她绑住，就是因为爱她。没发达前，即使家里没多余的钱，吃的穿的绝对不会亏待她。现在发达了，那就更不用说了，要什么有什么，我对她这么好，想不到她最后竟然用这zhong方法报答我，可叹呀！”

说到心痛chu1，莫本华不禁gan慨。

“走到今天这zhong局面，实在让人始料未及。汤律师，无论如何，这场官司你一定要替我打赢，我不能让她毁了我一生的努力。”

前一刻还真情liulou，下一刻ma上变得现实可怕。

“不过，汤律师经验丰富，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汤子？毫无反应，只保持着不变的笑容。

然而，低垂下来的yan眸，盯的仍是自己的表。

“开车！”莫本华dao。

缓缓驶向前的高级轿车，在刺yan的yang光照she1下，显得格外气派。

大约hua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车子的目的地是地方法院。

一ti成型的土黄se宏伟建筑，让高高升起的国旗更醒目、更威严。

莫本华及汤子？等人相继下车。

对汤子？等人而言，来这里就像在走自家厨房一样，院内的每一栋建筑，他们都了若指掌，每一类型的诉讼程序，他们也都清清楚楚。

也就是说，今天一跨进法院，没耗上四、五个钟tou，是走不chu来的。

汤子？心知肚明！

于是乎，两个钟tou后，就发生这样的事──

“汤先生，你没事吧？”

汤子？an着肚子，一脸痛苦的表情。“没事…”

“你很痛是不是？”

“没事…”

他的额tou隐隐约约渗chu冷汗，但仍苦撑着。

“你的样子看起来不对劲，替你叫救护车吧！”警卫dao。

“不要jin…我chu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以干哑的嗓音说，一把推开法ting大门，执意往外走。

“汤律师，现在ting才开到一半，你突然这样子，叫我怎么办？”被远远丢在被告席的莫本华，jin张万分的问。

“没关系，法官会视情况延期再审…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他边喊边离开法ting，不过一转yan的工夫，闲杂人等一概被他扔在法ting内，他独自一个人看似举步维艰、痛苦万分地抱腹离场。

一离开大家的视线，他ma上放下an在肚子上的手臂，转shen加快步伐，跑！

他要去考场，第一时间得知雨熙面试的结果！

“咦──汤律师，你不是人不舒服吗？怎么跑起来了？”

可不巧被跟chu来的警卫发现了。

汤子？暗叫不妙，不过脚步没停下来，反而毫不考虑地加快速度。

“什么？！”莫本华得到消息冲第一个，在他后面追喊dao：“汤律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上哪去？我的案子、我的案子怎么办？”

听审的人一gu脑的往门口挤，抢着看热闹，现场秩序顿时一片大luan。

“你这小子居然“病遁”小心我告你藐视法ting！吊销你的执照！”这会儿，连法官都跑chu来看，气得猛tiao脚。“汤子？──”

他一路冲chu法院大门，消失得无影无踪…

sai车！

拦了辆计程车急着赶到考场的汤子？，瞪大yan，不敢相信地盯着yan前的路况。

怎么搞的？好好的一条快速dao路，也sai成这样？

“司机，这里有没有回转dao？改走其他的路段，我赶时间！”

“很难，”司机大哥说。“车子sai成这样，就算有回转dao，绕过也是sai。”

坐在后座的汤子？jin咬chun，看着车外的景况，忍不住坐立难安。

不行，他等不下去了。

“我在这里下，不用找了。”

sai了一张五百元的钞票给司机，他直接开门下车，想也不想地就顺着车阵间的空隙上了人行dao，一到人行dao立刻拉大步伐，跑了起来。

“对不起，借过一下…”

“对不起…”

台北市的jiao通向来如此拥挤，不仅车chao，人chao亦是惊人，到chu1人来人往，从不间断。

ding着艳yang，步伐匆匆，连续跑了几条街，过了两座天桥，汤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撑在膝盖上，拚命chuan息时，航空公司所在的办公大楼，终于映入yan帘。

他急急xi了两口气，接着再跑。

但是跑没两步，他就在咖啡厅前停下脚步，怔怔地站在那里。

杜雨熙坐在里面，独自一个人对着桌上的大dan糕发呆。

他伸手去推门，走进店内，来到她的位子前。

“雨熙？”

雨熙从yan角余光看到他，抬起tou来，没有落寞的神情，反而louchu异常灿烂的笑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今天你不是要开ting吗？”她笑盈盈的。“不过正好，我买了一个草莓dan糕，我们一起分享。”

她把dan糕推到桌子中央，兴高采烈的拿起塑胶刀。

汤子？拉开椅子，慢慢在她面前坐下，轻声地问dao：“是不是失败了？”

和她不同，他挤不c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