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个能让琴老先生中意的,她本以为久而久之,父亲就不会太坚持要她再嫁了。
毕竟,没有任何一个好男人愿意接纳一个被休弃的老女人为正室的。
谁知表哥又一厢情愿的欲要休妻再娶她,或许嫁给表哥是可以得到幸福的下半生,可是,她并不想要伤害别的女人而得到幸福呀!
“为了孩子,表哥也不应该做下如此轻率地决定。”
“孩子还小,不懂事,对他们不会有影响的。”
“可是…”迟疑一下。“我并不想再嫁的。”无奈,只好说出实话了。
“但姨夫要你再嫁。”韩长钰却顽固如初,只想要娶她到手,完全没考虑到她的心情。“总之,你等着吧,等我休妻之后,姨夫一定会让我娶你的!”
“…”在男人眼里,女人真的只有认命的资格吗?
***
小孩子顽皮捣蛋大都有伴的,杭傲也是,他的同伴是晋界内那些跟他年岁差不多的富家纨绔子弟,小时候一起捣蛋恶作剧,大了就一起吃喝嫖赌,横行霸道。
其中跟他最要好的是冀城富商之子秦浩,两人同年,同样任性妄为,直到十一岁,他们是一对人见人恶的讨厌鬼,之后,杭傲被师父捉去学武,但十八岁回来之后,他们仍是一双人人敬而远之的小霸王。
到如今,两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上,根本没有人敢多看他们一眼了,除了…
“四师兄,等等我嘛!”
“天爷,她是牛皮糖吗?”杭傲呻吟。“怎么甩都甩不掉!”
他会轻功,她也会;他飞,她也跟着飞,虽说她的功力不及他,很快就能将她撇开老远,但老是这样一见到她就得飞人,她不累,他也烦了。
“想甩掉她?”秦浩哈哈一笑。“那还不简单!”
于是,秦浩领着杭傲三转两转,转进一家大红灯笼高高挂的妓院里。
果然,云燕燕再怎么厚脸皮,也没厚脸皮到胆敢只身闯进妓院里头去找男人,只好守在妓院门外等候。
不过,姑娘家敢一个人守在妓院门口等男人,已经够厚脸皮的了!
“哎呀,杭三少,您好久没来了,咱们宛君可想死你了!”
一瞧见杭傲,浓妆艳抹的老鸨就甩着手绢儿迎向前来,热烈的欢迎他,杭傲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少扯,我没来,宛君还不是有其他恩客!”
“冤枉啊,三少,咱们宛君可从头到尾都只有您一位呀!”
“是吗?”
杭傲不觉咧嘴得意的笑了,因为老鸨说的是事实。
平阳城老百姓哪个不知道,怡香院里的花魁丁宛君,唯一仅有的入幕之宾就是杭家三少爷,其他客人想听她弹弹琴唱只小曲儿,或跟她下棋闲聊喝喝茶,甚至出游踏青都是可以的,但过夜,丁宛君也只让杭傲拥有那项权利。
“来来来,三少快请这边走,宛君就在琴楼等着您呢!”
杭傲与秦浩相视一笑,旋即一个往琴楼而去,另一个径行去找他的老相好温存去了。
男人,就是得要有个女人才算男人。
“你的琴艺愈来愈精湛了!”
琴楼内,杭傲静静地吃食酒菜,惬意的聆听丁宛君抚筝,让优雅的琴音宛如流水般地传入耳际。
除了丁宛君,谁也没见过杭傲如此沉静的一面。
其实杭傲并不是静不下来,只是,他的生命没有目标,无所事事的生活使他的心情愈来愈浮躁,他想做什么,却不知道要做什么,心,总是定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