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意识到,坐在对面的不是平常的莫晓惠。
“您好,我是杰克琳·凯文·苏曼。”
莫晓惠拉拉他的衣袖。“你的手机在响,不接可以吗?”
“抱歉,我应该先问过你的意思。”他抓抓发。“不过苏曼女士下星期就回
国了,要是不赶
见她一面…”
“你并不是因为责任和义务才帮我的,是不是?”
“那你是以什么份自居,将我托付给她呢?”莫晓惠突然抬
,定定的望着他。“你是我的什么人呢?”
“怎么了?你好像不是很兴?”黄博志不理解她为什么这么静。自己聒噪了快一个小时,
燥之余也有
儿想念她的声音了。
“我已经约了苏曼女士,待会儿陪你去见她。她就住在希尔顿饭店,我们可以搭地铁到纽顿区,然后换士…”
保险起见,他了一整晚时间上网搜索“J。K。苏曼”这个名字。在读完所有的报导和评论后,他觉得可以放心把小惠
给她。几段文字或许不能描述一个人的全
,但直觉告诉他,苏曼会是个好老师。起步或许辛苦,但小惠不是受不住磨炼的人。在那样的环境里,她会更接近自己的梦想…
“你觉得她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你希望我下星期就走?”
“我是,你是谁?”
“有件事想和您谈谈,黄先生,关于您组里的女孩…”
“请问…是黄博志…先生吗?”
“我希望…”他企图重复第三遍,却被她打断。
地是麦当劳角落的一张小桌。黄博志和莫晓惠面对面坐着,人手一杯
咖啡,中间是一份刚
炉的
香饼…饼已经不见了,只剩盒
。
“啊!你是‘那个’苏曼?你…您会说中文?!”
莫晓惠静静的用双手将咖啡杯包住,仿佛在索取那一度。白
的蒸气在杯
升腾,缓缓飘向对面。
时间是次日早上。雨后的空气格外清,舒服得让人有赖床的
望。
“是的。”
他一直忘了一件事——十五岁,算不上大人,可也不是孩了。或许他不是忘记,只是不愿想起。一旦想起,有些问题就不得不面对了。
“多半是初…”他抓起手机,不耐烦的说了声“喂”
有诗为证——车到山前终有路,柳暗明又一村。
“别再说什么‘该走的路’!我不想听‘该’或‘不该’,只想知‘是’或‘不是’!”
她今天没化那些七八糟的妆,素净的脸上什么都没有。没有粉,没有
影,没有
红…只有一双亮得不能再亮的
睛,一直看
他心里去。
“我希望你走该走的路。”他说。
“我希望你走该走的路。”他重复。
放下电话,黄博志将莫晓惠举起,兴奋的转了一圈又一圈。
苏曼?好像在哪儿听过…
从那双亮的
睛里,他隐约读
她想要的答案。可他不能照她的意思去说。
他一早约了小惠来,向她说明自己整晚调查的结果,以及结论。
——Ring——
“莫晓惠,你不用家当尼姑了!”
不要误会,这并非鼓励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只是,人偶尔也要相信一下命运。有些事,老天爷早早安排好了,该付
什么,该获得什么,遭逢多少小人,又遇上何等贵人…都自有他的
理,由不得你怀疑。
一切都要从苏曼女士的电话说起。
谁说不能走一步算一步呢?
在黄博志看来,这无疑是天上掉下来的好消息。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被好莱坞首席化妆师相中,而且指名带在边的。名义上是助手,其实是万中选一的关门弟
。如此可遇不可求的良机,放弃不是太可惜了么?
他不禁一愣。“我觉得下没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了…”
“你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说不定,五年十年后,你就是第二个苏曼。”他总结。“然后,终有一天,你会实现梦想,成为世界第一的化妆师。”
“没错。”
“哦这没什么,我有四分之一中国血统,也曾在中国住过很长一段时间。”电话那飘来清
的笑声。“这次来探访一位好友,顺便为比赛担任评审,其实我的主要目的是想挑选一名助手随我回
国。虽然你们没有胜
,但我对那个…叫小惠的女孩很
兴趣。除了天分,我更欣赏她的认真和细致,这些都是一个成功的化妆师不可或缺的特质。我希望能带她回
国…”
传耳里的是一
温和的女中音,带着
陌生的腔调。
“你不希望我家,是不是?”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