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见到所有德望重的掌门帮主们都对此事没有异议了，纷嚷之声也渐渐停止。

所有人都是现实的，一张张前倨后恭的嘴脸，枉费常天恒为武林尽了这么多心力，竟仍不敌一个小小的错误。

众人面面相觑。无尘长多年来不知替武林立下多少汗功劳，有好几次为了诛灭恶人差命在旦夕。他的话在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定的分量，此时说这些，尽管不合理，嘈杂的声音还是减弱了。

“天恒哥哥…”丁小缠泪迷蒙，哽咽着说：“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有多危险我都不怕…”

丁小缠一惊，日握着他的手，颤抖的问：“为什么？我说过你到哪里我就会跟到哪里!我要一辈缠着你的啊！”常天恒微微一笑。“那里太危险了，我不愿你去。”

为此打起架来。

常天恒握住丁小缠的手，低低：不缠，明日我将离开这里到不归山庄，你不要等我。”

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华山掌门首先叹：“无尘长言之有理。”

旁的诸派掌门纷纷瞠大，差要以为他也是不归山庄的细作了。正打算大声质问他何以说这话时，无尘长以神向众人示意：旁边有数百名不归山庄的爪牙，一见情形不对恐怕会对大家不利。

是夜，常天恒静静站在后园里发呆。

常天恒笑着将她搂怀里。“小傻瓜，天恒哥哥是去办事，你不方便跟的。”

“天恒哥哥，”丁小缠缓缓走到他旁，蛲首轻轻靠着他的膛，低低问：“你的伤势要不要？”

想起傍晚在议事厅里，在座的众位掌门无不怒声责骂他，而常天恒始终淡然以对，没有解释。丁小缠看着他沉重的模样，耳里听着一句句无情的指责，她的心就到一阵阵刺痛。

“为什么？”丁小缠仰着小脸望着他。“你…你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在座的人心中都是一凛。也许这数百人在他们中不算什么，但目前聚英坪上正中人几乎有一半都被不归山庄收服了，这一仗打下来谁胜谁负实在很难断定。何况一场混战下来必定会伤及无辜、血成河。届时能否擒下这武功的女还是未定之数，正中人伤亡累累却是必然。

***

再看向常天恒，他脸上虽然淡然，但分明是心事重重。他知常天恒是故意落败，但他更相信他有苦衷。以他对常天恒的了解，他知他这么是有用意的。不论用意为何，为他的老哥哥，无论如何要站在他这一边。

无尘长明白众人都愿顾全大局，欣的。转而向大众宣布：“恭喜柳姑娘任下届武林盟主，我等必当为盟主效命，永无贰心，”

无尘长忽然大声：“没错，为正中人就要守信诺。不论柳姑娘究竟是不是不归山庄的妖…咳，总之不能自毁信诺！”

丁小缠无法了解为何所有人都把武林的兴亡成败丢给常天恒一个人去承担？即使今天他没有现，柳如絮依然不会放弃统治武林的野心，这她十分清楚。然而为什么别人不懂这个理？如果他们当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何不自己打败她？以当时的情势，柳如絮不能达成目的恐怕会引发更大的血腥场面啊。

从一个万人景仰的侠土英雄，一夕间变成人人唾弃不齿的武林败类，她不知常天恒心里究竟承受了多大的打击。

陆陆续续有人发声表示赞同，连一向暴烈成的慈云大师也只能重重一哼，没有说话。

常天恒不愿她伤心，却更不愿骗她。早在认定她时，他就愿意与她荣辱与共、坦承相对。如今落得一臭名，连带让她也受了不少委屈，这实在是他所不愿见到的。

崆峒掌门也是一叹。“不错，无论如何，绝不能自毁然诺。”

就连无尘长也都是沉默着，即使没有同别人一起责骂他，却也没有为他辩解。而谢苍碧始终一脸郁郁不语，仿佛无法接受常天恒放过他的大仇人。

无尘长定睛望去，发觉聚英坪四周不知何时站了数百名蒙面黑衣人，每人手上都拿着兵，里泛着沉肃杀之气。

无尘长心中一动，知这些人都是柳如絮安排的杀手。见一场比武大会就要血成河，一颗心不觉张得揪了起来。

常天恒微微一笑。所有人都是质问他为何会故意落败，只有她关心他的伤势。“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