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同时缄默着，只能听见电话中隐隐的噪音。

“是的。”

大概是巧合。

“他说了些什么？”酒吧女问。

“你什么时候回来？”

“那就好。”

呵！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要说的竟然是这个。她想笑，却无奈地笑不来。

“我没有避措施。”江慎的音调低沉缓慢“我已经通知了家医生，他会给你送去急避药。”

“有什么事情吗？”他的声调波澜不惊。

阮素雪突然觉得这通电话似乎是个尴尬的错误，因为她不知自己是不是该问他在什么。

“等一下。昨天的事情…”他突然声。

“别跟我瞎扯。你在纽约的助理一大堆，你本不用这么急着赶过来。”段澈想了想“难你跟小雪吵架啦？”

金棕的Jack Danielle’s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耳边响着韵味十足的爵士音乐。江慎沉默地喝着酒，有一颓废却又犀利的气质。

“没有，我们从来不吵架。”江慎讽刺地笑笑“政策联姻而已，无所谓情，更不用提吵架。”灯光下他的眸幽而沉暗“她不我，我也不她，就这样简单。”

拿手机，她拨通秘书小刘的电话。

阮素雪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左手，被包带勒得毫无血。

“你，在国？”

酒吧女惋惜地叹了一气。忽然，江慎似乎呢喃了些什么。

“嗯。再见。”她的告别略显急促。

了什么？他似乎有生气？阮素雪有纳闷地想。

“这样跟小雪说话，不怕她生气吗？而且还让酒吧女郎接电话？”段澈诧异地问，接着皱着眉埋怨“我刚刚回纽约，连觉都睡不到一半就被你叫来！如果凝儿抱怨我不陪她，我可唯你是问。”

“嗯，我没别的事情了。”

“他结婚了。”

她告别的话在咙里一窒，左手的手指绞缠着包带。

他的回答简洁得让她觉到了他的不耐烦，她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夜幕低垂，从阮素雪卧室的窗望去，外面一片暗蓝。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让你大老远跑到国来？”

其实她一直很习惯孤独的觉。从乔石离开的时候，她便迫自己适应一个人的生活。虽然后来没有跟乔石在一起，她也并没有像电视剧里面的人一样伤心绝。她只是刻地会到了一个理，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不开谁。毕竟，生活依然继续。

凌晨几近天亮，纽约的一家酒吧里江慎与段澈是唯一两个剩下的顾客。

“大概一个星期。”

“没事。你走得很急，我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段澈无奈地摇，扶起江慎朝门外走去。江慎实在是个自尊心太的男人。

酒吧女郎情脉脉地注视着江慎刻的五官，一边问回来的段澈：“他是你的朋友？以后可要常带他来。”

“不用了。昨天是我的安全期。”

不知不觉外面的天空已经有了蒙蒙的亮光，两个人都醉得不轻。段澈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就看见江慎已经醉倒在吧台上。

“公事而已。”

“他在叫一个人的名字。”

他一向很忙。可是现在突然想起来，每次她差回来的日，他也总是在家。

“正好有公事。”

江慎优雅地微笑，嘴角略带一丝慵懒“得罪了！”

结束通话，阮素雪面无表情地看着依旧闪光的屏幕。其实他不用这么谨慎，她没有打算因为一夜缠绵而缠上他。

“家里有事？”江慎听着她这边的无言，又问了一句。

她翻电话记录，把自己打的这通电话记录删掉，然后关机。

“德国的case，我回来接手。帮我办好去德国的机票，越早越好。”

她披着发，赤着脚，一个人坐在宽大的窗台上。同样的夜晚，同样的月光，可是为什么会格外孤独？阮素雪微微地抬起来，望着对面的墙，墙的那边就是江慎的房间。

“就这么简单吗？”段澈若有所思地看着吧台上的几个空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