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名豪先是叹了一口气。“我们就不能化干戈为玉帛,成为朋友吗?”
“你别让我起鸡皮疙瘩好吗?”她打斜了身子与他拉出最大的间距,仿佛他方才说了什么骇人听闻的消息。
“朋友”是孩提时代才会玩的把戏,季襄雪独来独往惯了,也早过了那个年龄,再者她和男人这种低等生物建立良好关系,也仅限于需要有人替她效劳时。
“为什么?”刁名豪不死心地追问。
一望无际的牧场总算有了建筑物的出现,他停妥了车,她正好利用这个机会躲避那双追问的眼光。
“拜啦。”她匆匆打开门跳下车,看得出来她是巴不得与他从此“莎哟娜啦”不再有任何交集。
“再见。”刁名豪没有阻止。
反正他俩以后多得是时间,就像他对她说的,他们终究还会“再见”的。
由于牧场与学校做建教合作已有一段时日,因此除了供应三餐外,牧场负责人另外还提供了宿舍和教室。
白天,季襄雪和其他研究生会在室内上一些理论性的课程,下午跟着教授在牧场里做实地的观摩和讲解,这一趟走下来也真够累人了;所以一开始的那个星期,这些平常养尊处优惯了的年轻人,每天一进宿舍便赖在床上不省人事,同学与同学之间也就相安无事。
这天,她一如往昔,要从宿舍走到教室,途中却有三位女生蓦然由左右和前方攻来。
“装模作样、做作。”三人组堵住她的出路,一开口就很不友善。
“有事吗?”季襄雪一笑置之。
虽然在她的眼中,除了家人以外的其他人全都和路人甲乙丙一样,没有面孔,也没有名字,不过她仍认得她们。
她们是她的同学,三不五时就喜欢躲在她的背后冷嘲热讽,咱们姑且称她们为同学甲乙丙,意思和路人甲乙丙雷同。
“有,我们看你很不顺眼。”女同学甲低斥。
这个理由真好。季襄雪暗想。
“就是啊,来牧场实习还穿成那样。”女同学乙附和。
“耶——人家季大小姐是来选美钓凯子的,又不是和我们这些穷学生一样是来实习的。”女同学丙嘴巴喷出来的PH值足以媲美硫酸。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连成一气,显然对她这个人,以及她异于她们清一色牛仔裤穿着的窄裙套装很有意见。
“是吗?”换是常人受到这般夹击,只怕早就哭成一团,季襄雪却完全不受影响,依旧笑得怡然自得,毕竟这种场面对她来说还是小case。
“你别以为班上的男同学罩你,你就可以这么目中无人。哼,告诉你,我们忍耐你已经忍很久了。”三人组怒发冲冠,就是气不过她这种从容的态度。
光就年龄来看,季襄雪因为是执业过后才回来报考的,所以比这些应届毕业考进来的娃儿少说也会大上个一、二岁,所以也懒得跟她们这种小女生计较,免得被恼出了皱纹那多不划算呀。
“真的啊,那可真委屈你们啦。”她施舍地给予同情的一瞥,屁股拍拍,准备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