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的月渡者,隔着红帘又多看了她一眼。
“这样吧。”浩瀚忽地心情大好,两眼朝他们睐了睐“你们要不要同她赌赌,看最终究竟是不是她所点的这四人?反正竞艺还有一日才终了,咱们就看看到时是她说的准,还是你们太多心。”
“我赌。”月相毫不犹豫就入局。“臣还不一定会输呢。”
帘后的女子深深看了月相一眼,接着她起身走至浩瀚的身旁,附耳在他耳边说了一些话,浩瀚两眉先是耸得高高的,然后再朝她摇首,她没好气地用力推他一把,也不看完前头的竞技,拉起身后的长裙就走向宫内。
日月二相都以很好奇的眼神看着浩瀚。
“她说…”他只说了一半的实话“她说若这四位将军在日后能联手为朕打下一片江山,朕得好好谢谢她。”
打下江山?想得那么远?该说她是过于天真,还是她把一切都看得太简单了?日月二相皆不语地在心底暗忖。
“陛下打算如何谢她?”月相清了清嗓子,多心地注意到此时在浩瀚的脸上,似乎有着一种难以察觉的兴奋。
“就由她开条件吧。”他很大方“朕很乐意讨她欢心。”除了与他抢人外,一切,都好谈。
* * * * * * * *
八年后。
“陛下,臣先走一步了…”
出兵西域,与马秋堂交战得难舍难分之余,却大意中了雨师的暗算,因而被马秋堂两斧给砍去了性命,此时此刻,躺在黄沙里的孔雀无法动弹,身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生命亦在最后致命的一斧里狠狠被截断。
忽然间,他觉得天地都安静了下来,这一切是那么的自然,就像是重新回归到了原点。终于,他能够不需再承担些什么,也不必再继续活得那么辛苦,不知为何,在闭上眼的那一刻,他有种如获大赦的解脱感。
啊,一切都结束了。
真好,终于结束了。
无止无境的黑暗朝他涌来前,耳边…似乎还听得见什么。
飞沙行走在沙丘的声音,伴随着法器银铃的清脆声响,像两条无名的锁链,将他的双脚锁住,不让他往前走…
黄泉路,就在近处了,他试着想要挪动脚步朝那个方向走去.可是他动不了,动不了…
远远的,在路的尽头,有座远比帝京宫墙里还要高耸的建筑,矗立在一片充满灰雾的迷蒙之中,他很想上前,但在他的身后,有个女人叫住了他。
“主子,我来接您了。”
他茫然地回首,注视着她哭过的眼,和她眼角尚未抹去的泪。
“你是谁?”
“我是乐天。”
远处勾魂使者的亡铃一摇,他又忍不住想跟着走,可是那个女人双手紧紧拉住系在他脚上的铁链不让他被拖走。
“主子,大业未成,您还不能走。”
“大业?”是了,他似乎还有件事没有做。
“主子,陛下还等您回宫呢。”她边说边使出力气将就快被拖远的他再拉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