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坐在他的腿上,并用另一手环住她的肩头,以免她再生意外。
整个背部被他熨贴得热烘烘的,手脚也都与他的打结缠绕在一块,不曾与人如此亲昵接触过的无邪,不禁低首再看清楚些。
“你在做什么?”
“保护你。”
“用得着这样吗?”又不是奶娘在抱乳娃。
他正色“非常有必要。”陛下在那张圣旨真说了,这名陛下的亲亲表妹,性子胆小、禁不得人吓,又最怕皮肉痛,一身细皮嫩肉的她,每每伤了一处,她就得花常人两倍的时间才能复原。因此若是能把她捧在手里呵护着,那就尽量把她捧在手里吧,他还希望他的皇后能够完整无缺的回家。
因此,这等类似采花的行径,其实是等同于保护的行径,他不过是代陛下保管好她,以确保她的安危和不受任何人的染指而已…孔雀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狭小的车厢内,空气并不怎么流通,甜甜的香味,自她的身上传来,不会过于甜腻的味道,闻起来有种身心舒畅的感觉。
孔雀闭上了眼,低首轻嗅,那香味似来自她的发,又好像是来自她的身子。若怀中的女人是古书上所书的软玉,那么这阵香气必定就是温香了。
不知为何,他的喉际有些渴燥。
怀里的人儿安安静静,他也试着想闭上眼小憩一番,只是在他闭上眼时,空荡的脑海中,缠绵的仍旧是那阵甜香。
自那日与她在溪边放小舟后,这些日子来,他一直都很纳闷,为何夜色再也不出现在他的梦里了,相反的,这个总是着黄衣裙的女子,夜夜都在他的梦里对他笑,好像在笑他那过多的忧愁与失意后的情伤,每每一见她笑,夜色的影子就在他的心头淡了些。
也许是因为天天都坐在书房里抄经书,和日日都得看着她的侧脸的缘故,因此才会日思夜想。他对他人的结发妻一点兴趣也无,他只是对她感到好奇,因为她的行事作凰他总抓不住准头,他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从她嘴里蹦出来的会是什么…
“孔雀大人,若你累了,我俩很乐意接替——”南斗不耐的声音又自前方响起。
他睁开眼,以冷眼扫回去“几时轮得到你们开口了?”
一直靠在他怀中瞧着他表情的无邪,身子颤了颤,而后以指戳戳他的下巴。
“你怎又成了个坏男人?”
“这得视情况而定。”他一低头,见她在拍胸坎,以为她被吓着了,于是他顺手替她拍一拍,来不及阻止他的无邪涨红了脸蛋,急着要推开他的手,后知后觉的孔雀这才发现掌心下正在拍的东西…好柔软。
“我不是有意的…”在她的脸都快被煮熟时,他愣愣地瞪着自己的五指。
“孔雀,这样我什么都看不到。”她不安地在他身上扭动“我能不能去前头与南斗坐在一块?”
“不成。”他马上回神,想也不想地就否决她的提议。
“可是——”
“要看,在里头看就成了。”他拉开窗帘,以眼神赶跑了骑在外头的北斗后,再抱着她侧过身子,与她一同看向外头的风光。
她指指自己“我一定得坐在你身上?”
如同春花方被捣成娇妍的花泥,嫣红的颜色渐渐在她的脸颊上铺晕开来,衬上那鲜艳欲滴的唇…他一时看呆了。
他没想过人真可以比拟作花,且是如此娇艳欲滴。
“孔雀?”她靠得更近。
“一定得。”他猛然回神,用力摇头甩去满脑的绮思,强迫自己再扮黑脸拉开两人的距离。
乖乖坐在他怀里的无邪,美目四处流转,发现他什么地方都看,就是不看她,她吁了口气。
他看起来像是坐怀不乱,那她应该也可以不必跟他那么客气是不是?已有些晕车的她,为减轻不适,在下一刻将螓首靠上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