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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现在不方便接听你的电话,请在哔声之后,留下姓名与电话。”
显少响起的电话答录机开始运转。
安哲旭的手中捧着一块刚从森林里拾来的木块,刚踏进门,正准备拿到后面工作室。
“哲旭,我是建泰。关于演讲的事我还是想再跟你谈谈,能不能拨个电话给我?艺廊这边希望你不要拒绝,因为…”他放下手上的木块,接起电话:
“建泰,我不想去,也gen本不想有什么演讲。如果艺廊不能接受,没关系,大不了作品展停办,我不在乎的。”
“可是我在乎。哲旭,你在jian持什么?不过就是到这里来一趟,又不是要你住在这里。至于演讲,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能了解你的作品,好让…”
他接下话说:“好让我的木雕卖得更好,是吧?”
“别说你连这个也不在乎。一个艺术家的价值,完全在于他的作品能以多少价钱卖chu去,如果没有人愿意hua半mao钱买你的东西,你的木雕也不过是一块烂木tou。很抱歉我得这么说,我们是多年好友,我不忍心让你的作品只被你糟蹋地关在仓库里,太可惜了!”
建泰是安哲旭的好友,也是全力帮他推展他的作品的功臣。安哲旭能了解好友的用意,但是或是为了睹气吧,他一点也不想离开小镇。
那一年他的前妻离开他时,曾撂下一句话:
“有本事你就永远不要离开小镇半步。”为此,他一直耿耿于怀。
“就让有慧yan的人去欣赏吧!建泰,这zhong事我向来不qiang求,如果真的能gan受到我作品生命力的人,不会因为我的chu席与否而有任何改变。”
“你真是顽固到极点了。好啦!艺廊那边我再帮你jiao涉。对了,你还有没有比较新的作品,艺廊新装潢改装后又多了一些空间,他们希望你能再多拿chu几件作品。嘿,有没有藏家之宝?”
安哲旭一笑。“藏家之宝?你是非得要我全shen赤luo,像罗丹沉思者的雕像坐在大厅才甘愿吗?我唯一仅有的藏家之宝就是我自己。”
虽然他在话筒里对好友是这么说dao,但yan光却不由自主地移到放着草稿的画架上。成叠的草稿纸当中,都是同一个女子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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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映ting的nainai站在hua园里,注视着正准备帮她架起秋千的安哲旭。她前天才对他提起这个想法,没想到两天后,安哲旭如魔术师般就变了chu来。
“阿旭呀,你真是个好孩子,如果没有你,我的生活真是乏味无聊。唉,年纪大了,全shen的骨tou就不中用了,shen高一天一天地倒缩回去,也不知dao哪天就要缩回棺材里了。”
他抹了抹额tou的汗滴,大声地回说:
“向nainai,你怎么又说着丧气的话?再老这样说,我可不帮你把秋千架上来。”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可不要把秋千收回去。”
安哲旭把四只圆木ding端组合成两个jiao叉三角形,又将cu大的钉子槌了好几只进去,确定jian固无法动摇后,才将底bu扎实地cha进泥土里。爬上梯子,把秋千座椅的绳索牢牢绑在上方,接着tiao下来,试试座椅的稳定xing。
“没问题了,向nainai,你坐看看。”
移动缓慢的步伐,带着兴奋难掩之情,向映ting的nainai搀扶着安哲旭的手腕,慢慢坐了上去。
安哲旭则在她shen后,轻轻地摇晃着秋千。
勾起回忆的方法有很多,尤其以重复zuo着记忆中之事,但事实上却已wu换星移、事过境迁,最为伤人。
就算近八十岁,回忆早已不再清晰的老人也不能例外,向映ting的nainai双手jin握着绳索,心有所gan。
“有这么一年,秋高气shuang的季节,还记得是黄昏时分,我坐在公园的秋千上,他陪在我shen旁,就像你现在为我zuo的事情一样,温柔轻拍我的肩膀。季节不会变,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时的情形也不会变,还有回忆也不会变。”
她gan动地拍着安哲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