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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表示答应了?”抬起丽眸,他弯唇而笑。修长的指点向棋盘中央:“巴爷,您令卒一进一,接下来会走炮八平六,车一平二,士四进五,使其连环结形,欲成『单提马』布局攻得邢某将死,但这『单提马』虽从容,中线却甚为薄弱,邢某只需设『当头炮』直冲中兵,夹马盘头,便能直破要害…您说对么?”他轻言细语,已将数步之后的发展全尽揣猜而出,连对手会怎么做都一清二楚。
巴爷楞了好半晌,才完全清醒过来,挑高了眉毛:“?恚你阏庑∽酉缕逭媸俏蘖摹!共宦墼趺醋撸?盟贫蓟岜凰?榔瓶创你br />
下了几个时辰,虽各有胜败,但赢得一点也没价值。小子不是故意输,但却也没特别想赢。
因为他看得出来,这小子享受的,不是棋盘上的捉对厮杀,而是——
那种操控的乐趣。
除了自己手上拥有的棋子外,对方会如何做、下一步是什么,从第一子开始,就层层思考,引线牵局,就算结果是败,也一定是败在他所料想的最后一著上,分毫不差,令得胜者同样灰头土脸。
“你真只是个书呆?”巴爷哼道。他虽老眼,但不致昏花,不会看错人的!
“失礼了。不过是棋谱多读了些罢,不足挂齿。”还是一副谦逊的模样。“巴爷对政事及谈吐间也是极有见解的。”如温水般的语调。
“谁说山贼就得没学问的?我年轻的时候…干啥跟你讲这个,真是。”人老了就不中用了,本是要从小子那儿得知些什么,不料却被拐了一招。巴爷不甘愿地背过身,有点闹别扭了。
邢观月微笑,斟了杯茶递到他面前。“巴爷润润嗓,歇息歇息吧。”不急著问问题,他反而像个乖孙般问暖。
巴爷用余光瞥他,瞧他笑意柔雅纯净,心中忍不住付道:老戚大概就是给他这样抓著弱点收买了去,就连自个儿明明知晓他另有所图,还是会心软又无法抗拒…
皱了皱眉,他转回头道:“好吧好吧,想问什么就问吧,不过你可也别指望我什么都会回答!”还是有所底限。
邢观月轻侧首,笑眯了眸。
“谢巴爷。”好声好气,教人一口怨怎么硬也给咽了下去。“听戚爷道,祖二姑娘的腿不能行走了?”
果然是老戚露的底。“没错,从六岁到现在,七年没站起来过。”
“会受伤…是因为祖姑娘?”
“算是吧。”模棱两可。
“那,祖姑娘的右手呢?”也有关系吗?
“也受过伤。”所以天候一变就会酸疼。巴爷端起茶,啜了口。“总之,那算是少主忏悔的一个自我提醒。”不过…真令人心疼。
“是么?”没再多语。
巴爷认真地看着他。“小子,你为啥问这些?不会是真的对少主…”若真如此,少主前途真堪忧虑。
“啊…您说呢?”低低一笑。
只不过是…有些好奇,就这么简单而已。
好奇看来刚强的她,竟然也会落泪,他想知道那个原因,没有特别目的。倒是…真没想到,原来他是会毫无目的地去关心一个人啊…官情纸薄。为官数年,每每都得深虑对方心思或行事真意,步步为营,谨慎小心,时刻不忘猜忌,还以为…自己早已败内僵化,遗失了这种单纯的人情。
视线移往后山方向,仿佛在沉思什么,未久,他启唇:
“巴爷,可以再告诉邢某一件事吗?”
“什么?”还有啊?
“那个…脸上有著疤痕的男子是谁?”
巴爷持杯的手打了个停,而后,错愕地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