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勿需如此，老衲自会尽力。”

“大师，太后怎么样了？”

天空瞬间漆黑一片，斑驳的墙面，披散着发的女人，目光幽怨充满恨意，如寒冰一样在她脸上：“夏无霜，今日燕楚易为你诛我满门，他日我看他如何为你倾城覆！”

紫云静静地看着夏无霜，有多久没有见太后这般安详地睡过了。自己比太后长七岁，看着她一长大，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到如今一负荷的太后；从一个鲜活的生命到如今病弱不堪的躯壳…她才二十多岁，却似乎把一生都消耗完了。

紫云闻言抬起泪，目光落到夏无霜苍白的面容上，不住地掉泪。

紫云心里一沉，在地，慌地抓住空定的衣袖，哀求：“大师，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太后，求求你…”言毕，拼命地磕。

沉沉的脚步声往外奔去，她的意识忽然有片刻明晰，脑海渐渐凝聚起一个烈念：不，不能让别人知，不能找方丈…

杂焦急的呼喊渐渐远去…

无边无际的红，艳丽的闪着耀夺目的光芒。穿着白衣的天真小女孩快乐地奔跑，笑声散落在风里：“来呀，快来呀，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嘻嘻…”她想跟她走，可是那个虚幻不真实地小影忽然就凭空消失了。年老的妇人拉着她的手：“霜儿，你一定要好好辅佐君王，保我燕氏江山固若金汤…”

“大师…”紫云扑通一声跪地，哭泣“紫云求您救救太后…”

那样长…那样长的梦。仿佛是一辈，就这样从前如烟云一般飘过。

“阿离，快，快去找方丈，不了那么多了…方丈那么的武功一定能救太后，快去…”

紫云匆匆把怀中婴儿给阿离，将夏无霜扶起。空定盘膝而坐，单掌隔空于夏无霜后背大，轻烟袅袅从无霜发间升起，死灰的脸瞬间泛起红的泽。

“阿离。”紫云放低声音“把孩给我，你去买药，我守着太后。”

紫云一愣，目光落在阿离怀中的婴儿上，自始至终，空定大师都没有问一句话，似乎什么都知，又似乎什么都不在意。

“扶太后起来。”空定淡淡吩咐，不急不慢。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空定缓缓收掌，站起来吩咐：“放她躺下，取纸笔。”

“红颜祸…”凄厉痛恨的笑声此起彼伏“天下非亡在你手里不可！”

回过神来，紫云走到床边看着夏无霜，夏无霜已沉沉睡去，神情安然静谧。

“一息尚存。”

遒劲刚正的字落在纸上，空定将纸递给紫云：“药方抓药，好好调理。”言罢，微微叹息一声，又“人之心力有限，量力而为，方可安度几年，否则，旦夕可危。”语毕，徐徐离去。

泪从角而落，她摇，想大声喊来，却叫不声音。

空定看了一紫云怀中的婴儿，慈悲淡定的眸中闪过一丝悲悯的痕迹，叹息一声：“阿弥陀佛。”缓缓走至床边，为夏无霜把脉。

紫云依言而行。

片刻，空定大师从容而来，面容淡定，后面的阿离却不住地着气。

紫云手抱着婴儿，不住地探试夏无霜的鼻息和脉搏，泪一滴一滴往下落。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嗯。”阿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