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霜的心猛然一沉，伸手抚上自己的额，平静的心一瞬间被搅，手足无措。

他蓦然伸手想要拉她，然而她却如避蛇蝎，快速地退开一步。他的手这就么悬在虚空，良久才颓然垂下。

边的冷漠一蔓延，无霜忽然抬起，静静地看着燕楚易的双眸，脸上是隐隐的愤怒：“我不明白，明明可救一个人，只要你的一句话，可你却不愿意。在你心里，人命就那么轻贱么？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

夏无霜中哀求的神渐渐褪去，手缓缓松开，落下。白衣胜雪，迎风而动。

“不信么？”燕楚易挑眉，微笑着看着夏无霜“那么，就等着看吧。”

风动他的衣角，清傲幽的眸中有伤痛源源不断涌。他想起刚才与轻云一战，云逆风，那样邪锐不可当的剑势，即使是他也完全没有把握胜，若不是她了状况，最好的情况也是两败俱伤，又或者他已经丧命于轻云剑下。

夏无霜脸有些苍白，心里仿佛被掏空了一样，神也是空空，忽然一把抓住燕楚易的手，恳求：“楚易，你能不能放过他，他是好人。”

然而面前的女，在她心里却从来没有考虑过他！

夏无霜怔住，定定地看着他孤傲的背影，心里仿佛失去了重量。

“不可能！”他的声音艰涩而冰冷，一字一字地从中吐，没有丝毫迟疑。

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也是会失败的，他，也是会…死的！

她的心凉了半截，脸越发的苍白。突然就明白，这一切并不是他能够左右的，为了守护燕氏的天下，他别无选择。生死抉择之间，他并不比轻云多占一分优势。

的确，在她心里从没有想过他会失败，他是君临天下的王者，拥有至无上的权力，于是她便将他放在必胜的位置上。

“其实，我也不希望你有事。”她忽然用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句。本以为他不会听到，然而他的形却顿住，蓦然回看她，中的悲伤在慢慢弥散，淡淡：“我和他总有一个会死，朝廷和璞罗教总有一方会亡。”

“可是，他答应我的。”夏无霜辩解，神急切。

燕楚易也看着她，苦涩地笑起来，神情有些奇异地哀伤，淡淡：“你那么维护他，难，你就从来没有想过，我也是会死的么？”

明明在就他面前，燕楚易却觉得与她的距离越来越遥远，仿佛再也无法及。她脸上渐涌的淡漠瞬间拉开的时光的隧，似乎隔了宙宇洪荒。

燕楚易苦笑，悲凉的神情让他幽的双眸更加不见底，他忽然慢慢地向前走去，淡漠的一句话飘散在空气里：“夏无霜，问一问你自己，什么叫‘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