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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飞机降落在桃园中正国际机场,从窗口望chu去,映竹可以看到蔚蓝的晴空。
她领了行李,跟着人chao通过海关,心想:不知dao母亲会不会派人来接她?
电光石火的意念间,忽然gan应到一dao炽热、shen刻的凝视,穿过熙来攘往的人群,笔直she1向她。
芳心惴惴不安,这一刻她竟然没有勇气抬tou寻觅那daoyan光,只想逃得远远的,逃避那缠绵、jin迫盯人的凝视。
她想逃,人家却不容她闪避,低沉有力的呼唤伴着那dao凝视的距离逐渐缩短,直接命中她的耳mo。
“映竹。”
熟悉又陌生的音节,带着一抹惊悦贯穿映竹的心。她僵怔在当场,不可置信的yan光缓缓移向声源。
隔着陌生的人群、踩着不疾不徐的步伐向她走过来的男人,是令她百转千回、想忘又忘不掉的初恋情人楼正平。
时光在两人目光jiao会时凝结,隔着层层记忆,那些快乐的、悲伤的、愤怒的、嗔怨的片段,都像倒带的影片卷掠而来。
不guan受不受huan迎,那段过往的爱yu憎妒、是非恩怨,仍跨越时空的距离闯至她的心tou。昔年在机场送别时的心碎,撕扯她生命、毁掉她对爱情憧憬的分手,一一在心touliu过,演绎着她七年来的沧桑。
*** *** ***X
暮chun时节的空气仍有些凉意,一阵狂风chui向坐在游泳池畔的映竹。她嗅了嗅,闻到空气中有guchaoshi难闻气味,张开yan睛看了一yan满布乌云的天空,猜想不久之后必有一场大雨。
她懒懒地靠在躺椅上,不想起shen。周遭静得只听得见风chui过树梢、chui过草坪、chui过满园chunse的声音,悄无人息。
突然觉得一阵心烦气躁,好像空中那片灰压压的乌云正压在她xiong口,让她无法chuan息。她突兀地坐起shen来,整理被风chuiluan的长发。
从来不觉得家里有这么安静过,虽然它一向都是这么静的。
百来坪的房子只住着一家三口,及一个guan家。
一大早父亲便去上班,母亲不是到妇女会开会,就是到电台录音,偌大的房子内通常只有她和秋嫂两人。
不,还有一个人。
映竹的chun角漾chu一抹甜得足以醉死人的微笑。
正平总会到家里陪她。
他会陪她坐在客厅里聆听古典音乐,或是在书房内一起zuo功课。即使不jiao谈,气氛仍温馨、充实,从来不让她觉得家里太静。然而那zhong安谧的时光,最近似乎少了许多。
映竹的笑容消失,淡淡愁绪泛上yan睫。
不是少了许多,是gen本没有。正平有整整两个月没来找她了,从他们两个月前的那场大吵后,正平便一直躲着她。
映竹幽幽叹口气,凝望着清澈见底的游泳池。
他甚至也没过来游泳。
以前就算两人吵架,正平也会过来游泳,可是他这次似乎铁了心,连踏进她家门都不愿意。
小时候她常和正平比赛游泳,几乎每次都难赢他,直到他上国中后,shenti发育快速,她赢他的机会就少了。
泳池里有太多属于他们的回忆。
映竹闭上yan睛,靠回躺椅上。
耳边仿佛还可以听见童稚的声音在池边嬉闹,脑海里浮现第一次注意到正平已长成少男的情景。
那是在升国二的那个暑假。
那天她穿了一件ru白se的连shen泳衣,正平则穿一件蓝se泳ku。
他带着他的小妹晓莹来游泳时,她刚好从泳池中起shen,正平看她的yan神,让她没来由地脸红起来。他的yan中冒着两簇小火hua,几乎可以烧破她那被水浸得有些透明的泳衣。她老羞成怒地瞪他,发现他的hou结上下tiao动,赤luo的xiong膛比以前宽阔许多。她红着脸垂下tou,却不意瞧见他泳ku正前方似乎鼓胀了起来…
她当时吓坏了,健康教育课才教过xing教育,隐约知dao发生了什么事。正平则困窘地tiao人泳池,遮掩自己的难堪。
一想到那件事,映竹还会觉得脸红心tiao。犹记得两人当时jiao换的yan光,甚至能听见空气中电光石火的嗤嗤声。
那是少男少女情窦初开的第一次接chu2,同时惊觉到青梅竹ma的玩伴已长大成人,不再是中xing的朋友,而有了男女之别,情yu的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