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莫可奈何的表情在杨以信眼中看来,就像一个对女友宠到舍不得她受委屈,只好什么都顺著她的无能男人,他怒吼道:“哥!”
这是他家耶!哥竟然要为了一个软趴趴的女人叫他搬走?!
正好电话响了,杨以信一把抓起话筒,发泄地吼道:“喂?!”
呀,这么容易就离间成功了,真没成就感。康皙懒洋洋地掩口打个呵欠,瞥见杨父正慢慢走下楼梯,连忙过去扶他“杨伯伯,你还没睡吗?”
“刚要睡,听到你的声音就醒了。”其实是听到小儿子对她大呼小叫,杨父担心她受了委屈,连忙下楼看,见她盈盈含笑,这才放心“这几天有你给的药布,我的腿没那么疼了,也睡得好多了。”
“我今天还带了好多来,以后你天天贴,会改善得更快。”
“这怎么好意思?这些药布不便宜吧?”
“我爸是医生嘛,这方面资源很多,有效就好了,其他的你就别在意了。”其实是因为老妈身在黑道,叔叔伯伯们长年火拼下来,累积了不少跌打损伤的秘方,杨伯父虽然是当年车祸的旧伤引起的筋骨酸痛,倒也挺对症。
“我爸是骨科医生,如果你愿意给他看,我可以帮你约时间哦。”她扶著杨父坐下,端了碗宵夜给他。
“我这旧伤不知看了多少医生,始终没起色,倒是让你治好了。”杨父瞥了埋头修车的大儿子一眼“昊礼也受你照顾了,他不太会说话,不过我知道他很感谢你。”
“不不,都是学长照顾我啦!”康皙笑得粲然,道:“刚才在学校,我碰到一个『大坏蛋』,是学长帮我赶走对方耶!对方好可怕,一直往我身上靠过来,要抢我的东西…”
她越说越起劲,杨昊礼越听脸色越怪。
不过是只无害的狗儿,被她说得像遇上了强盗,加油添醋得像是他以一挡百,见父亲听得眉飞色舞,显然全当真了,他忍不住插口:“那只是只狗。”
康皙住口,见他一脸不苟同,显然不满她如此夸大其词,笑道:“学长,你好像不太习惯人家说你好话哦?”杨昊礼一愣,她续道:“对你来说,那当然只是只狗;对我来说,那比坏人还恐怖。就像你那天替我叫锁匠,虽然对你来说是小事,却是帮了我很大的忙,我当然很感谢你啊!因为对我来说这些很重要,所以我讲话难免夸张一点,你别生气嘛。”她甜甜一笑“不过,像你这样谦虚的人,我很欣赏唷。”
哪像她弟,连吃饭时帮忙递个纸巾也当是施恩给她,事后绝对会找机会要她还这个“人情”斤斤计较,一点姐弟之情都没有。
他只是说一句“那只是只狗”她为何长篇大论地牵扯这么多?
那甜甜的、毫无心机的笑颜,让他胸口像有什么堵住了,莫名的温暖,并非恼怒,却让他再度陷入不知如何回答的困境,只得含糊应了声:“嗯”继续修车。
杨父却大为兴奋,小心翼翼地问:“你也觉得昊礼不错吧?”
不是他这个当爹的老王卖瓜,大儿子稳重笃实,是个可靠的好孩子,可惜没生给他好相貌、好口才,徒有一流的内在,包裹在一脸恶相底下也没人知道啊!这般娇柔可爱的女孩若能看中他家昊礼,绝对是她的福气!
康皙点头“当然喽。”就是因为知道他本性好,绝不会委屈了阿?,她才天天上门纠缠,想为他们两人牵红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