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年前,亚律希二世在众家臣拥护下登基了,对杰出的皇弟抱持着什么样的心思,立即在依色格尔政治与军事生涯的大大小小的困挫得到证明。
所属军团曾经被遣至偏僻寒冷的北疆,美其名守护国界的实际流放,在此之前朝堂上动则得咎,甚至险险因君前无礼被褫夺公爵封号。要说有什么兄弟感情,此刻也在剑拔弩张中烟消云散了,在这一对自小就不算融洽的兄弟身上,只差未到拼个你死我亡的地步。
倘若摇身变成圣迦纳的皇帝,尽管非实质上的权力者,要整治亚律希二世也不是难事。只要答应撒德拉寇斯拉,顺便加个提议,暗杀皇兄之类的,这几年的怨气都得以偿报。
但是,依色格尔的思路,却始终不曾转到这上面。
依色格尔没有圣人的无条件宽恕性格,藏在冰晶秀丽的容貌下,其实是如火焰般狂野爆烈的强悍禀赋。他与皇兄间水火不容的嫌隙,毫无消融是一回事,然而要藉侵略者的手来打击对手,根本就是无耻又卑劣的行径,依色格尔的荣誉感使他骄傲强硬,真要使亚律希二世垮台,他报复的手腕太多了
撒德拉寇斯摆明了就是和教皇团较劲,对于自身被卷进双方斗法的棋盘上,甚至于是被操纵棋子娃娃,他有足足生气反抗的理由。然而,他对帝位的排斥情愫,有着不单纯感情的背景,这也是尚不为人所知的。
皇族贵族的腐败堕落,在锦衣玉食中追逐声色犬马,搞低级的政治斗争、谣言中伤这一切的一切,自小看大,都让他深深轻蔑着,轻蔑的对象,也许还包括他将国家亡掉的皇兄。在也没任一处地方比宫廷更像邪恶的渊薮,痛恨到了这个地步,除非必要,他足不涉入宫廷的白色大理石砌成的地板上,在他未成年时,有更多的时间,几乎都是在圣祭院渡过。
也许是,潜意识里觉得,居然从皇兄那种家伙手里捡到空权皇位,实在是件十分羞耻的事。依色格尔对整件事反感到了极点,撒德拉寇斯拉在短短几天,把他的人生推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自红绒座上起身,撒德拉逼近身前,手指轻挑扳起他的脸孔“我听的很清楚,别浪费力气赘述。你一时间太激动,无法接受,等冷静下来,我们再达成共识,嗯”
依色格尔瞪着他,白齿细咬红唇:“反正我就是没有选择余地──”
他一脸理所当然:“对于体认自身处境,你觉醒的有点慢。”
此时此刻,内心窜生令人眩然欲泣的挫败感,依色格尔怒极挥手,只想狠狠打掉那一抹令人痛恨的微笑──手腕被强硬的力道握住,想动也动不了,庞大的身影笼罩在眼前。毫不费力的把手腕扭到他的身后,撒德拉以君临的姿态俯看无力反抗的被征服者:“思佛斯帝尔作为一个人的力量,你我差距太悬殊了,对你,我拥有太多的优势,这个允许我予所予求、为所欲为,你恨这一点,何必不明智做出无胜算的抗争,亲爱的小银鹰,你只要把自己想象成我的爱人就可以,一切都会变得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