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为模特儿，怎么不是你？”没在意他转移焦，宋嘉延看着自己画架上的作品，不由得轻笑“你想说我写实的功力不足了？”

说真的，他很羡慕画纸上的人。

“你的自私，选择把我推给别人。”眸里波光激动，江未礼无法自抑地打断了宋嘉延未竟的解释。

遗忘的酸涩，似乎又从他嘴里钻了来。

太年轻，有时候便是情上的一障碍。

“是我，却早已不是我。”江未礼似笑非笑地自嘲，忽地走向窗边，望着窗外的校园景，突然说：“我想，情不该说谁对谁错，纵使当时的苗继　不存在，我们迟早也会分手吧！”

画过的素描，还是以未礼为模特儿的成品最多，甚至在范亦楠的谅和理解下，他还以他的素描在纽约为主题开过个展，要是画得不像的确很丢脸。多年来，他作品里的人肖像少得可怜，不就因为他找不到像江未礼一样，能源源不断刺激他灵，让他画起来得心应手的模特儿。

若不是因为宋嘉延的自私，让他不明不白的心灵大受打击，害怕再度受伤的他，也不会在接受了苗继　的情之后，让他受委屈，成了不见光的地下情人，纵使是在圈内人面前，也从来不肯承认两人往已久的事实。

完的技巧，还有更多并非关于情，却始终无法舍弃的旧情。

“我当年的作法，真的非常自私也说不定。”不够成熟，才让人受伤。发无法挽回的叹息，宋嘉延径自剖白：“不能对亦楠的觉置之不理，又因为苗继　现在你边，就自以为这样对四个人都好，没有问过你的心情，导致你承受不了该有的痛苦，我真的很抱歉。”

聆听着迟来的解释，表情安静的江未礼亦格外沉默。

必要的抉择里，总是不可能一切完。

要他明知范亦楠的情，睁睁看着对方痛苦煎熬，他不到。

否则，重逢后的自己也不会想画他了。

无论情成分多少，当年的宋嘉延只知，他愿意为范亦楠牺牲，一如他为自己；在受到范亦楠的心之后，他无法否认已动摇的心，能再将所有心神都用于江未礼上。那样的情况下继续往，他想最后的结局不会不同。

或许只能说，一切的觉都错了…后来，辗转听到未礼和苗继　相，他更确定自己的决定不完全算是自以为是的错误。惟一的遗憾，是他和亦楠得到幸福，未礼的幸福却夭折了。

与其说个不合导致分手，或许该说他更不能忽视范亦楠的情，无法在两者之间取得平衡，不得已只好牺牲了江未礼吧。毕竟，他怎么样也无法辜负范亦楠为他付的一切。

他受到了，更真实回应了同样的电波。

走到自己的画像前，江未礼怔怔望着画架上宋嘉延以他为模特儿的半成品。是他，却是多年前的他，一个过去的江未礼。他神望着画上陌生又熟悉的影，仿佛重新经历了中时代。

画纸上的人太年轻，年轻的脸庞洋溢着他现在早已不复见，想假装也假装不来的灿烂。他会笑，却再也笑不那样的无忧无虑。

“你画的不是我。”许久后，他轻轻开。

“听说，你和苗继　后来在一起了，其实让我松了气。

“我必须承认在亦楠和你之间，难以选择我的痛苦烦恼许久，最后还是选择牺牲了你。那是单方面的自私。”重新面对江未礼，宋嘉延也面对了当年的自己，并不掩藏心中的歉意。“可是请你试着去了解，当时的我不更好的决定，我并不是把你让给了另一个更适合你的人。”

想也知，那是绝不可能的事。

那份执着别扭，如今更变成他必须永远后悔的遗憾。

自私不同于退让。

苗继　带着他的情死去，却不曾听他承认过一次“他是属于他的人”若非为了懊恼与后悔，他岂会追问宋嘉延遥远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