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泰集团董事长的儿子啊,该不会是他和家里闹翻了,才一气之下出走的吧?”
…
耿信涤手上的书“啪”地掉在了地上。
常朗不姓常,他姓沈!
他还是那个跨国集团所有人的儿子!
她突然慌了,害怕的感觉如潮涌来。
“这是刚刚空运过来的湖柚,你尝尝看吧,很好吃。”这是他曾经说过的话。是什么样的人家才吃得起空运过来的水果?为什么她都没有注意过?
他那双眼睛,满蕴晶莹、透澈,又似深潭又似光源。难道那里面竟然充满了欺骗和谎言?
她慌乱地用手捂在胸口上,那里正像裂开一样痛。
头无力地靠在了树干上,这时她才发现,用一棵枯木来做爱情的标志是不吉利的。因为它太脆弱而易折了,经不起风雨和时间的考验。
当常朗下了课跑上后山时,看到耿信涤正斜靠在树干上,微风卷起她的短发和衣角。她好像睡着了。
他爱怜地瞧着她的睡相,脱下校服盖在她身上。
她的眼睛骤然睁开。
“你醒了?”
她不语,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脸色青白。
常朗发现她有些不对劲:“杏儿,你不舒服吗?”
耿信涤慢慢站起来,声音平板:“没有。”
他不放心地瞧着她细微的变化,剑眉渐渐皱在一起:“你有点不对劲,是不是风吹的?”他伸手轻触她的额头,温度很正常。
耿信涤身子一僵,厉声说:“别碰我!”
她瞪着他,怒气如排山倒海般迅速涌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她尖声说:“别碰我,沈公子!我没这个荣幸!”
他大大地惊愣在原地,呆住的眼睛里全是紧张和不安。
“你,你都知道了?”他结结巴巴地说,额上渗出了小水珠“杏儿,我不是有意瞒你的。有很多问题在一开始我们就没有说清楚,可是这并不重要是不是?”
“够了!”她霍地打断他,开始收拾满地的书“我要回去了。”
“不!”常朗大急“你一定要听我解释!”
他抓住了她的胳膊,她却大力甩开他,满脸是冷霜,满眼是寒气。
“解释什么?沈常朗?伊泰集团的长子、计算机部的部长、全校师生的宠儿、校园女生的王子…”她冷哼一声“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头衔吗?”
他打了一个寒颤,在她又恢复冰冷的目光中害怕了。她果然如他想象的反应激烈!
“杏儿,”他困难地说:“或许我是在存心隐瞒,但是我绝没欺骗过你。我认为谈恋爱是我一个人的事,这并不牵扯到我的家庭。”直觉地感到,那堵冰川又砌起来了,寒寒地、冷冷地、无边无际地,把他隔绝在外。
她推开他挡路的身躯,从牙齿中挤出声音:“你怕我知道你的身份以后,会贪图你家的财产是吗?”一种难言的悲哀涌了上来,令她的声音哽咽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别再来找我了。沈常朗!”
她飞快又有些磕磕绊绊地跑开了。